疮一个接一个。 如今大笔投资从天而降,难怪这个已经五十多的中年男人也喜上眉梢,难掩笑容。 老李头,这是哪个财神爷这么有眼光,终于肯给你送钱了啊?天上掉馅饼啊这是!请客,必须请客! 一人提议,众人附和。 导师拍了拍桌子,把这些七嘴八舌的嘈杂压下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什么财神爷?庸俗!这叫学术捐赠,懂么?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请客是当然的了,就明天,临渊酒家,老师我也带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见见世面。 实验室顿时沸腾。 临渊酒家是临渊市最早的饭店之一,当年是国营酒楼,后来开放了,就成了私企,老字号,名声在外,老临渊人没有不知道这家饭店的,在这里请客吃饭,就是奢华的代名词。 行啊老李头,下血本了! 老李头,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咱,这冤大头不对,这位慷慨的捐赠人是谁呢? 是谁?哼,说出来吓你们一跳。导师卖了个关子,端起他的不锈钢保温杯喝了口水,才慢悠悠道:是顾氏医药! 又是一阵哗然。 这可就不止一顿饭的事了。 顾氏医药的名号在他们这个专业很响当当,每一届的毕业生都以能拿到顾氏的offer为荣,导师能和顾氏搭上关系,等到毕业的时候让他给个面子推荐一下,基本上前途就稳了,难怪这帮学生这么兴奋。 七嘴八舌的激动话语里,兴意阑珊的姜新染显得格格不入。 她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垂眼看着掌心那一方狭小的手机屏幕。 不断被唤醒又熄灭的手机界面,始终停留在那短短的一句冰冷消息上。 顾若回来了。 姜新染目光逐渐森然,咬着牙,嘲讽地想,她还有脸回来。 新染,怎么一个人闷坐着?有什么烦心事么?之前替姜新染解围的师姐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 没事。姜新染抬头微笑,神色如常,也跟着这群人一起起哄,朗声问导师:老李头,你怎么搭上了顾氏这么个财神爷的?跟我们说说呗? 我哪有那本事啊。导师嘿嘿一笑,得意起来,是顾氏的新任CEO顾若,让她助理来找的我。 哐当。 姜新染的手机砸在地板上。 她的眼睛眯了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谁? 顾若。导师发觉她情绪变化:怎么,你认识? 所有人都看向姜新染。 姜新染独自在脑中消化了这个信息,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认识。 人家位高权重,我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认识她呢。 姜新染一夜没睡,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嘴里无声地呢喃,快把顾若这两个字嚼烂了。 悄无声息地消失,又突如其然地出现,还摇身一变,成了新闻和报纸中的青年才俊、商业新贵,真是飞黄腾达。 不,也许人家本来就身价不菲。顾氏医药、顾若,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其中的联系,当年的她只是隐瞒身份来体验平民生活而已,体验够了,当然还回去当她的富家千金。 难怪她当年会突然消失,一点消息也没留下。 姜新染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抓着枕头,鼻子发酸,人家是怕有人借着同窗的名义攀附她呢。 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没想到新官上任后做点慈善,还是和原来的老同学扯上瓜葛。 这么看来顾若也不是那么精明,对不起媒体称赞她的那些浮夸的溢美之词。 姜新染胡思乱想,到了天泛白时才勉勉强强睡着。 她睡眠不足,头疼得厉害,原本不想去参加导师的宴席,无奈师姐和她住同一层宿舍,下午直接跑到她宿舍来掀开她的被子,把她生拉硬拽弄下床。姜新染只好顶着两个黑眼圈昏昏沉沉地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 导师预定的位子就在大堂里。临渊酒家包厢紧俏,常需要提前两三个月预定,而且价钱不菲,普通人能订到大堂的位子已经很不错了,得亏今天有一个预约客人临时来不了,要不他们连大堂都订不到。 即使是大堂,也装修得大气雅致,头顶上璀璨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一群学生第一次进这么高端的地方,很是拘束,走路的脚步声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上完菜之后,才刚动筷,靠近正门的那一侧传来一阵小范围的喧闹,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酒店来了重要客人,酒店经理带着几个管理人员亲自去迎宾。 好大的排场。有人嘟囔。 这种贵重客人,有专用电梯直达顶层,原本是不用穿过大堂,被食客像猴子一样围观的。今天不知怎么,酒店经理竟然毕恭毕敬地领着贵客,从大堂穿过,去走楼梯。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