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花朵全部绽开,粉连白色,美不胜收,付泽指着莲花,拉着姜韵的衣摆,显然是想走上前去看。 姜韵不舍得拒绝他,又怕他碰水,无措地扭头看向付煜。 付煜充当透明人跟了一路,见姜韵看过来,差点冷哼一声,如今倒想起他了? 女子轻蹙细眉,抱怨地喊了声:“皇上!” 似被小人听见,她声音压得轻细,似猫爪挠过,酥酥痒痒的。 付煜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走上前去,一把将付泽抱起来,冷声斥道: “行了,别闹她。” 付泽眼珠子溜溜地一转,瘪嘴就要哭。 付煜只当没看见,转脸去说姜韵:“你别什么都惯着他,这小子最机灵,瞧你好说话,就会蹬鼻子上脸。” 他飘乎地移开视线: “也不知是像谁。” 虽说是小声嘀咕,却清楚地传进姜韵耳中,姜韵恼得斜了他一眼。 不过姜韵分好坏,知道对小孩不该太纵容,也没有去反驳付煜前面的话,非要事事依着付泽,她揉了揉泛酸的手臂,瞧见付泽额头几乎有了汗意,忙忙心疼道: “这外面太热,快些进去吧。” 姜韵用不得冰,这承禧宫内算不得太凉快,姜韵这身子四季如一,浑身皆冰凉,早就习惯了如此。 可付煜二人却不习惯,拧眉: “这么热的天,怎么不用冰?” 稍顿,付煜脸色稍冷了下来:“中省殿那边未送过来?” 姜韵正帮付泽擦着汗,对这问话,头也未抬,不在意道: “送来了,只是臣妾用不得冰,就没摆上。” 用不得冰? 付煜稍怔,遂顿,下意识地看向姜韵的手臂,他知道那处有一道伤疤,月中百般折腾,饶是再好的身子恐都会垮了,况且姜韵身子一直虚弱。 付煜忽然沉默,让姜韵手不自觉地抖了下,她抬起头,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平静叙述道: “好在承禧宫四处通风,冬暖夏凉,即使不用冰也不妨事。”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偏生让付煜软了一刹的心肠,酸酸涩涩地,堵得有些难受。 他哪里听不出姜韵这是在安慰他? 如今倒养成了一副嘴硬心软的性子。 付煜垂眸,看着姜韵脸上的平静,有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姜韵就如同脸上情绪般冷淡,不要这么体谅他,他也不会生出这么复杂的情绪。 愧疚、欢喜,也是贪念。 付煜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他敛下眸中稍涩的情绪,半晌,抬起头,觑了眼付泽乖巧的模样,有些惊奇,也忍不住感叹: “在你这儿,他倒是乖巧。” 付泽就养在乾坤宫后面的合颐宫,付煜几乎每日都会去看他。 付泽的性子可不是如今表现出来的这般乖巧,甚至可以说,他闹腾得足够让人有些头疼。 听出了付煜的言外之意,姜韵有些不高兴。 付煜轻咳了声,推卸责任: “是念儿的教导嬷嬷说,念儿天生聪慧,却性子顽皮。” 每个皇子周岁后,都会分配一个教导嬷嬷,教他们皇室规矩,教他们说话和简单字词。 姜韵情绪寡淡,抿紧了稍涩的唇瓣: “臣妾不喜欢这种话。” “念儿本就年幼,爱闹才该是天性,若这句话换念儿性子顽皮,却天生聪慧,把打压换成激励,反倒能入臣妾耳。” 付煜稍顿,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自幼身处皇室,付煜比姜韵要想得多。 嬷嬷的话,他听多了,都觉得念儿性子顽皮,若时间久了,这般言论让旁人所知,对念儿的印象怕是都定格在了性子顽劣上。 再看向姜韵,付煜忽然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愧: “是朕疏忽,考虑不周。” 姜韵轻垂眼睑:“不是皇上考虑不周,而是皇上的眼界甚大,后宫不过是其中之一,难免不会注意其中细节。” 所以,这后宫中的皇子,若无母妃替其谋划,处境也堪轻微。 这也是她非要进宫的原因之一。 付煜是男子,粗心在所难免,皇后有小公主,她在意的是念儿日后会给她带来的荣光,至于念儿的想法和情绪,谁会在乎? 殿内忽然一声“皇后娘娘到”打断了殿内的安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