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圣旨的消息不出半日便传到了临安城。 秦钰自小在皇帝身边长大,对其脾性摸得透彻,早已经料到皇帝不会准许更改兵制,顶多是下一道漠北方圆百里听候漠北军调遣的旨意,可是即便命人快马加鞭送出了京城,送去漠北,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半个月。 北齐兴兵,攻打漠北边境来说,半个月早已经晚了。 况且不更改军制的话,漠北周边多少年来早已经习惯对漠北军不听指令,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一道圣旨已经难以调令立即出兵援助漠北军营。 这样的话,漠北军营就是孤军对抗北齐兴兵。 秦钰脸色紧绷,想着父皇到底是病了老了,到现在还固守着自己的坚持,不想要谢氏位高权重,却不想万一北齐长驱直入,南秦国将不国。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谢墨含早日到达漠北军营,安排一番之后,去雪城请兵了。 雪城…… 他站在窗前,敲着窗棂,面容有些许晦暗。 “太子,怜郡主醒了。”有人在门口禀告。 秦钰转过头,“怜妹妹醒了?” “回太子,是。”那人点头。 “我这就过去看他。”秦钰转过身,出了房门,向秦怜所住的地方走去。 来到秦怜所住的院落,迎面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秦钰缓步走了进去,只见临安城的一名老大夫正在给秦怜诊脉,秦怜睁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房间各处,似乎刚醒来有些回不过神。 秦钰露出微笑,“醒了?” 秦怜闻声转过头,看到秦钰,又使劲地眨眨眼睛,刚开口,嗓子沙哑,“秦钰哥哥?” “嗯,是我。”秦钰点头,来到床边,对那诊脉的老大夫询问,“怎么样?” 那老大夫放下手,转身对秦钰拱手见礼,“回太子,怜郡主福大命大,脱离了危险期,一切安好,虽然如今醒来,但是还不能乱动,需要卧床将养最少十日,待伤口愈合,再慢慢下床走动,走动也只能是少量散步,不能有大的弹跳动作,要想活蹦乱跳的话,最少也要养两个月。” 秦钰点头,对秦怜问,“听到了没有?你算是福大命大,需要好好养着。” 秦怜眼神还有些飘忽,好半响才落到实处,伸手去摸心口,对秦钰说,“我记得我被剑刺中,从城墙上掉了下去……是谁救的我?” “谢云继。”秦钰道。 “谢云继?”秦怜忽然睁大眼睛,“是他?” “是他,幸好他来了临安城,在城墙下接住了你,否则剑没刺中你的心脏,你摔下去也没命了。”秦钰道,“万幸,你醒来之后,要多谢谢他。”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临安城接住了我?”秦怜一脸抑郁,“被他接住,还不如被摔死呢!” “说的什么话!”秦钰板下脸,“若是你在临安城出事儿?我如何向母后交代?如何向大伯父和大伯母交代?别说孩子话了。好好养着,听大夫的,大夫让你如何你就如何,听到了没有?” 秦怜嘟起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