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地坐起身,坐在桌前等着。 不多时,侍书领着林太妃跟前的一位老嬷嬷来到门口,侍画立即接应着请进了屋。 那嬷嬷踏进门槛便对谢芳华见礼。 谢芳华微笑地看着她,起身对她虚扶了一把,“嬷嬷不必客气,你来这里,就如老太妃亲临。” “奴婢怎么能跟老太妃比?芳华小姐才是客气了!”那嬷嬷顿时笑了。 谢芳华请她落座。 她摇摇头,“奴婢知道如今是午睡的时候,您这眉眼还有睡意呢,想必是奴婢吵醒您了。奴婢传达太妃几句话就走,不坐了。” “也不差喝一盏茶的功夫!”谢芳华笑着给她斟了一杯茶,“你坐下来,慢慢说。” 那嬷嬷见谢芳华眼眸诚挚,道了句“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话落,她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四下。 “我这里半句风丝都传不出去,嬷嬷有什么话尽管说。”谢芳华道。 那嬷嬷闻言放心了,但还是压低声音道,“老太妃听闻八皇子回宫后与她说您通晓医术,比太医院的孙太医还要厉害,便想求您一件事儿。” “有什么人要我给医治吗?”谢芳华问。 那嬷嬷摇摇头,“不是,只是想让您帮着看一些药渣子,看看是否能辨别出服药的人得的什么病。”话落,她低声道,“只是芳华小姐一定要保证这件事儿不能透露丝毫。您是聪明人,也许看过之后,您就能猜出什么来了。可是,太妃在宫中,太医院的孙太医不敢去求,别的医者,也不敢寻,毕竟耳目众多,自从上次帮了您,太妃已经被皇上和皇后注意了。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而且这事儿又事关重大,甚至是重若性命。太妃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找您!” 谢芳华闻弦音而知雅意,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太重大,所以,林太妃才不敢找孙太医和太医院,她是宫里的老太妃,不敢惊动太医院,怕走漏消息的话,那么也就是和宫里的人有关了? 她应该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的她,就跟她那日在宫中实在没办法了,求助林太妃,不惜利用了秦倾威胁她,才让她帮的忙。 她一番心思微转,便想了些事情,面色却不露分好,点点头,郑重地道,“林太妃有帮我之情,那日在宫中,多亏了她,我才救出了秦铮。虽然说我和秦铮还未大婚,但是毕竟有了婚约,若是他出了丑,或者是出了事儿,对我自然不利。我还没谢太妃呢。嬷嬷尽管放心,太妃让您来找我,想必也是信得过我。” “正是这个道理!那日太妃帮了您和二公子,您又在平阳城救了我们八皇子。这一来一往,也是关系亲厚了。”那嬷嬷说着,伸手摸向怀中,不多时,拿出一个布包来,递给谢芳华,谨慎地道,“您快看看,不知道这样的药渣子,还能看出什么来吗?” 谢芳华接过布包,慢慢地打开,只见里面是混合了泥土草灰的末,与其说是要渣,不如说是泥土、草灰、粉末的三者合一,黑乎乎一团。 “怎么样……能辨别吗?”那嬷嬷紧张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捏起粉末,拿手捻了捻,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时没说话。 那嬷嬷看着她,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不敢再说话打扰她。虽然林太妃让她来找谢芳华,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决定,但是林太妃和她都觉得,这样的药渣,就算是太医院的孙太医都不见得查出来,芳华小姐医术从来没听说过有多高绝,不过是多年来在府中看了很多药书据说治自己的病罢了。也只能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而来。 谢芳华又闻又捻,又将药粉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看了半响,最后,拿了火石,点燃了香炉,匀出些药粉来倒进了香炉里,香炉刺啦啦地响了一阵,有隐隐约约难闻的烟呛味冒出来。 那嬷嬷的心一直提着。 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香炉里不再冒出烟呛味时,谢芳华盖上了香炉,对那嬷嬷点点头,“我大体能知道这药渣里有几位药,也大体能猜出这些药搭在一起,是治什么病的。” 那嬷嬷一喜,“您快说!” 谢芳华脸色变幻了一番,压住心底的惊异和不敢置信,对她低声道,“痨癔之症。” “什么?”那嬷嬷腾地站了起来,骇然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沉默地点头。 “这……这怎么会……”那嬷嬷似乎吓得六神无主,“这不是不治之症吗?他……他还年轻,怎么会得了这个……”话音未落,她猛地惊醒,住了口。 谢芳华想起前世,怪不得谢氏一夕之间树倒屋塌,被雷厉风行地根除殆尽,她一直不太明白,如今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得了痨癔之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