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怀疑南秦京城多少人怕是眼睛瞎了或者是看走眼了。秦铮什么不易亲近嚣张孤傲,他明明就是一个缠人鬼。 “坐下!”秦铮上前一步,双手按在谢芳华肩膀上,用力将她按在椅子上。 谢芳华额头突突跳了几下。 秦铮将侍墨梳了一半的青丝散开,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她柔软的青丝。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谢墨含也从来没见过秦铮如此,别说这般给一个女子梳头,就是连说一句话也要看他心情。今日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可以眨了眨,眼前的一幕还没有消失,她的妹妹安静地坐在菱花镜前,他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二人一坐一站,一前一后,丝毫不觉得违和怪异,反而自然流畅。 站在屋内的侍画和被秦铮凌厉害得心有余悸躲在一旁的侍墨以及站在屋外门口哭丧着脸的听言,都齐齐屏住呼吸,屋内屋外,除了秦铮拿着梳子梳头发出的丝丝沙沙声响,再没有半丝声音。 寂静中,梳头发的声音被衬托得分外清晰。 谢芳华的心口随着秦铮手的动作跳了挑,之后透过镜子看着他清俊面无表情的脸,那跳跃的地方又攸地冷却平静。 大概是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秦铮给谢芳华梳了一个有些歪斜的云鬓。 谢芳华怒气早已经在寂静中被磨得消散殆尽,看着镜子皱眉,不满地道,“你这是梳得什么头?歪扭七八的,我怎么能顶着这样的头发出去?” 秦铮看着镜中的人儿,美好的容颜雅致如画,可是歪斜的云鬓的确为她减去了两分美感,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一抹不自然,撇开头,解释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多练习几次,就不这样了。今日……你且先将就了吧!” 谢芳华瞪眼,“不行!我凭什么将就?重梳!”他不是要梳吗?就让他梳个够! 秦铮眸光闪了闪,扭回头,问她,“真重梳?” “嗯!”谢芳华肯定地点头。 “好,那就重梳吧!”秦铮伸手,轻轻撤了簪子,勾弄几下,一头费劲梳好的青丝披散开来。他重新拿起梳子,重头梳起。 谢芳华闭上眼睛,等着他慢慢地梳。 谢墨含看着二人,暗自摇摇头,两人如此,显然容不得别人插手,就算他身为哥哥,但是一个是妹妹,一个是秦铮,他就算插手,也拦不住化解不开,只能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侍画醒过神,给侍墨使了个颜色,侍墨立即出了房门,她走到桌前为谢墨含斟了一杯茶,也悄悄地出了房门。 谢墨含慢慢地喝着茶,同时耐心地等着二人。 门外听言见此张了张嘴,又乖觉地闭上,忽然觉得公子怕是魔怔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公子就忽然近起女色来了,一个是听音,一个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过年这几日,公子给听音了三日假,她似乎人间消失了一般,而公子却得了个圣旨赐婚的未婚妻。 两盏茶后,秦铮重新给谢芳华梳了一个云髻,放下手,对她道,“睁开眼睛看看,这回可满意?”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