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只是唇面的相触,但却并无半点轻柔的意思,厮磨、碾压,只是轻缓的游移磨蹭,却缓慢而坚定。双唇被紧紧地压住,几乎能隔着那层丰厚的皮肉感受到对方牙齿的硬度。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那么紧那么重,似乎一旦将唇缝打开,便会被压个粉碎,不留半点余地。 然后,对方张开唇,吸吮取代了碾压,嘴唇好像变成了果冻,被对方轻易地吮吸入口,搓揉成凌乱的形状,再大发慈悲地放开,免于被吞嚼入腹的命运。于是嘴唇变得越加柔软嫣红,血液被强大的吸吮之力催迫着一拥而上,却被唇面所阻隔,带起无可纾解的微疼,似乎只要再加半分力,血液便会从唇上渗出,被对方一口吮喝入喉。 似乎不满于这样毫无收获的侵略,尖硬的白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急不可待地啃噬,烧灼饥渴。这样的的啃舔带着烈酒的味道,辛辣入喉,凛冽如刀。齿间的舌头如同某种君主般在自己的唇面上逡巡,一遍一遍地描摹唇形,反反复复地碾磨过嘴唇上每一丝细微的纹理,彰显着无可辩驳的主权。唇面被涂染得湿漉漉的,覆在唇上的不是唾液,是酒液,所以口唇被酒精刺激得滚烫,在痛苦中泛起奇异的快感。 这样的亲吻,太过激烈,近乎危险,简直像是要将人嚼碎了吃掉。霍改在这强力的禁锢下呜咽着挣扎,却是徒劳无功。最初的时候,因为太过错愕而忘记了反抗,所以一步一步陷入对方的掌控,氧气被榨干,头脑眩晕,虚弱无力。 巡视领土的君主不再局限于那小小的疆土,固执地用力,滑进唇隙,撬开齿关,进入到更深。呼吸,在彼此的口中流转,炽热而潮湿,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味道,明明淡薄到接近无味,却浓烈得侵占了满腔满口,微醺亦迷醉。 舌头在湿热滑润的口腔中翻搅,舌叶缠卷住温润绵软的舌尖,贪婪吸吮。霍改下意识地缩卷起舌头,想要逃开,舌叶却绞拧得更紧,柔嫩的舌尖被狠狠地扣押住,明明是如此滑腻的存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滑脱出去,逃脱掌控。就像一场奔逃和捕猎的游戏,每每滑开些许,却又被擒了回来继续舔尝,挣扎带来镇压、反抗带来束缚,征服成为了欲望的代言,唇舌像是被榨取似的肆意品啜着,无路可逃的祭品。 “大哥……唔嗯……”霍改宛若失神般地呢喃,胶合的唇瓣,让每一个从唇间泄露的音节都变得含糊不清,带着黏腻甜蜜的鼻音,有如暧昧的撒娇,魅惑无比。 于是这个吻变得更加激烈,唇与唇相摩挲,舌头勾缠在一处,抵死缠绵。 “嗯……放开……”霍改模模糊糊地呓语,吐出的词语连自己也不太能分辨清晰,迷失在这奇异的酷刑中,无力地抗拒、茫然地沉溺。 “小仑……”千般宠溺,万般浓情,都压抑在这短短的一句呼唤之中。温柔甜腻,饱含着滚烫的欲求与深深的眷恋。 浓腻的吻将感官绵延开,身体似乎和口舌融为了一体,整个身子像是颗被人含吮在唇下的糖果,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软、也越来越热,最后融化成了甜腻的液体,顺理成章地被吞咽被吸收,变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从头到尾都很霸气很爷们儿的吻持续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霍改终于在窒息身亡之前被万思齐给放生了。 霍改脚有点发软,被万思齐整个儿埋扣在怀中才没滑下去。霍改此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大脑在昏沉的同时奇异地清醒着。脑子里来来回回飘着的念头居然是:原来那小说里写的一吻结束,小受四肢发软,娇喘连连居然是靠谱的。 “现在,你我再无兄弟关系,终于可以互诉衷肠,相知相守了。”万思齐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风轻轻拂过耳边。 霍改这回儿还没缓过气来,爬在万思齐心口,脑子还有点懵:“你什么意思?” “那日你对东方未明的说的话我听到了,你心仪于我,却又碍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