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转了话题:[那副画我挂在家里了,看了半天才发现颜料和笔触很有意思,不知道能不能再问问你。] 放在别的时候。 盛明窈肯定会拒绝的。 她画画都是凭心情随意乱涂,哪儿讲究这么多,更没有什么好聊的。 但这个时候,她正打算随便找个事情做。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所幸,秦现提的问题都格外简单,是她闭着眼睛都能回答一大段的那种。 他无意间的谈吐,并不像是只能鉴赏到表层的水平。 盛明窈猜想,可能关于画的问题只是个幌子,秦现只是想聊聊天。为了不把天聊死,特别照顾了她。 ……还挺贴心的。 但,秦现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对她不动声色表露出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哪儿不太对? 盛明窈胡思乱想着,最后打消了这些奇怪的想法。 秦现以前跟她是朋友嘛,这么久不见,想多说几句话还蛮正常。 她聊得正欢,没察觉到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压抑。 直到身边的男人不咸不淡地道:“你跟别人聊这么多句,没打算跟我说什么?” 盛明窈这才放下手机。 偏过脑袋,露出一个温软敷衍的笑容。 好像在说—— 臭男人,打不打算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盛明窈的心思,全都挂在脸上。 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聊天聊到这儿,基本上就可以结束了。 但沈时洲仍微眯着狭眸,定定看着她。 盛明窈不明所以。 直到秦现又发来消息。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才突然被提醒了,睁大眼睛:“你不会在偷看我手机屏幕???” 男人眉眼微蹙,淡淡澄清道:?“顺便看到了一眼备注。” 他没偷`窥这种无聊的习惯。 的确是刚才随意扫了眼时,不小心看到了。 盛明窈想了想她给秦现的备注。 跟秦现手机号码的备注一样,特别简单,就是[秦收藏家]。 沈时洲该不会是看到了“秦”这个姓,就联想到别的了吧? 盛明窈立刻想解释她跟秦现是怎么认识的。再说秦现出国在外,肯定不知道沈时洲跟秦家的那些纠葛。 但她严重怀疑,沈时洲一听到秦现来自京城秦家,第一印象就会坏到极点,然后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 她交的朋友,她的私生活,干嘛要归沈太子爷管? 他又不是她的谁。 想到这,盛明窈扬起下巴,“那是我很久之前的朋友。全国人口十四亿,跟你讨厌的人一个姓就得连坐?” 沈时洲没立即回她理直气壮的质问,而是伸手降下车窗,任由冷风吹进来。 凉意卷入车内,散去了不必要的烦躁。 好几分钟过去了,他才启唇,声线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确很讨厌京城秦家,连带着这个姓氏的所有人。” 说白了,厌屋及乌。 盛明窈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承认,咬着唇的牙齿微松,有些愕然。 “没让你跟朋友绝交,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蹙起眉,嗓音里有浓浓的不悦,“以后离我说的人远点。” 绕来绕去。 原来是想说这个。 盛明窈抿起唇,含糊其辞地应了:“我知道。” 她能听得出来,沈时洲话里的警告意味很浓很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