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贺莲搂着她站起身来,奇迹一般拿出钥匙打开了宅子的大门。 顾晓晨来不及思索他怎么会有钥匙,只能茫然地被他带进屋。 宅子被空置了很久,没有人居住,所以有生冷的陌生气息。按下开关,屋里就亮起了灯,整个宅子很安静,陈旧的家具让客厅看上去十分空旷,但是却很干净。地板也没有积粉尘,像是有人特意清理打扫过了。 二楼的小房间,开了空调,清冷的空气渐渐转为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顾晓晨那张小脸显得更加苍白。她没有再说话,倔强固执的神情让伍贺莲感到心疼。 他捧起她的小脸,盯着她空洞的双眼沉声催促,“去洗个澡。” 顾晓晨听话地站起身来,乖顺地走进洗浴室冲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伍贺莲早已经在另一间房间里冲了浴,只穿了浴袍,他坐在床畔等待着她。 洗了个热水澡,身体也暖了些,顾晓晨这才恢复了意识。 她赤脚走出浴室,怔怔望向他,“为什么你会有钥匙?” “过来。”伍贺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另一只手拿了条干毛巾。她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下,他随即轻轻动手替她擦干头发,漠漠说道,“这个宅子我已经买下了。” “什么时候买的?” “三天以前。” 伍贺莲本来想等宅子内部翻新后给她一个惊喜,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人始料不及,也太过震撼。 顾晓晨“哦”了一声,环顾四周轻轻开口。 “这间房间以前是我的卧房,晚上睡觉的时候,爸爸就会给我说故事。我听了好多故事,特别喜欢《冰雪女王》。爸爸还说,每个人都是冰雪女王,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加伊。妈妈听到了,她告诉我,我也会找到只属于我的加伊。” “爸爸每天都工作很忙,但是下班回来,他都会陪我玩。妈妈就会给我煮好饭。我还记得妈妈织了一件白色毛衣给我,第二天我就穿着新毛衣去学校,小朋友们都好羡慕。那件毛衣我穿了好久,后来长大了,就不能穿了,妈妈就拆了毛线打了双拖鞋……” 她说着往事,伍贺莲静静聆听。 替她擦干了头发,扶着她躺下,而她却还在喃喃诉说,“近视以后,妈妈就给我买了眼镜,她告诉我不能摘下眼镜。爸爸说,真正爱一个人,不会在意那个人的外表。不管她长得很丑,还是很美,又或者平凡普通。我觉得爸爸说的有道理,答应妈妈不会摘的。” “可是妈妈走的时候,她说不反对我们了,她还说等她走了以后,就让我把眼镜……” 顾晓晨捏着被角,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她没有说完,就这样走了。” “她想告诉你,等她走了以后,你就把眼镜摘了。”伍贺莲沉声说道。 顾晓晨只觉得酸涩难挡,闭上了眼睛,不想自己流泪。 伍贺莲替她盖好被子,“睡吧。” 顾晓晨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一开口却哽咽了声音,“阿贺,你陪我睡好吗。” 伍贺莲又怎能拒绝这样的她,他掀开被子,亦是钻了进去。 将灯关了,黑暗中盖着一条被子。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却没有任何越轨行为。 突然听到啜泣声,他知道她在偷偷哭泣,大手拉过她,将她抱入怀里温暖。胸口感受到微微湿润,似乎尝到了咸涩味道。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轻抚她的后背,给予她所有的力量。而她不再哭泣,怯懦地反抱住他,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像是找寻到港湾的小船,从此不必再寻寻觅觅流浪漂泊。 她的身体柔软带着香气,让他情难自禁,他沙哑说道,“晨晨,别抱那么紧。” “为什么。”她的声音还有些闷闷的。 “我会有反应。”他直接坦白,让她一愣,刹那红了脸。 顾晓晨果然松开手,却还与他十指纠缠。她像是害怕他离开,却更害怕那一场谎言。就这样静静地躺了许久,不安的心渐渐平息,却听见他低沉的男声徐徐响起,“其实我很庆幸,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顾晓晨望着窗外那一抹朦胧微亮,“如果……如果我当年没有去求你,我们就不会走到一起了吗?” 伍贺莲回忆当年,对她最初的印象应该是在次发布会的突然事件。 可是记忆跳过这一段,继续前进。 那是伍氏招收五位办事员,近千人投了相关简历,人事部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