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落地时已经是下午,江意今早本就起晚了,着急出门,到了机场才发现放护照的包都被落在了家里。昨晚没睡好,做事都失魂落魄,她当即改签。 下了飞机,她被熟悉的湿冷冻得直哆嗦,幸亏她没告诉她爸她几点的飞机,没让人来接她,不然让他知道了她回家的飞机都能粗心赶不上,就要被骂了。 江意先打的回家放下了行李,回到她的家。 打开门,空气中都漂浮着灰尘的味道,她把窗户都打开透风,把被套去洗了烘干,趁着下午还有残存的日光,她把被子架到了阳台。 再从衣柜里找了件羽绒服,披在了外面,车虽然就在车库里放着,但江意也没敢开。半年没开,总要送去检修下。 昨天只问了她妈在哪个医院,还没问病房号。她上了出租车,才顾得上打电话给江河。 “爸,我妈在哪栋楼哪个病房啊?” “你不知道?”江河问。 江意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这是在怪她来得晚、连病房号都不知道,在讽刺她? 这个念头刚出,都被自己吓到,这个多疑的毛病,是跟那个人学的吗? 说不定只是江河年纪大记性差了,以为自己告诉过她了,“我不知道,我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妈吃过晚饭了吗?需要我买吃的过来吗?” “不用,你人来就行。”江河告诉了她病房号,就挂了电话。 这种级别的手术,断然不会选择私立医院。医生的经验来自大量病例的积累、数千台手术的锤炼,叁甲医院更有着完备的治疗设备、流程和应急措施。 一个城市的医疗资源,固然跟地方财政能力有关系,但更取决于地方行政权力。不一定是经济越发达,医疗资源越丰富。 本城医疗资源尚可,生病的人更需要陪伴与熟悉感,便在本城医院动手术。 但这种大型叁甲医院,床位非常之紧张,一天一个坑,若无必要无法多占一天。纵然江河有钱,但在这种地方,对于迫切救命的人说,谁都有钱,性命是争分夺秒的。 在资源缺乏的情况下实现了某种意义的平等,因为钱没用了。 能先有张床位动手术都已经很不错了,约上两人一间的病房都已经是找了关系的。 睡在过道里随时移动的病床还少吗?陪床的不舍得多花钱租陪床位,便躺到外边大厅的等候椅上,半夜时不时跑来看一眼的是常态。 今天江河没去公司,在家收拾了简单的衣物,上午和儿子一起送吴梅来住院。来了才做完几个基础性检查,吴梅刚躺在病床上休息时,主治医师陪同者副院长走了进来。 江河也不认识副院长,今天上午在等吴梅检查,在外边晃悠时,看到了医院的宣传册。这不,走进来的人,是副院长吗? 副院长问询了一番病情,再象征性寒暄了下,正当江河心里纳闷时,进入了正题,说令夫人下周就要动手术了,这里的病房太拥挤了,不利于静养恢复。恰好楼上有了空房,要不要考虑搬上去? 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