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脸上也有受伤,但比唐韵轻得多。 而且他本人似乎不怎么在意这种皮肉伤,反倒是看着刑毅,问出一句,“你觉得他会恨我吗?” 刑毅眼神收紧,考量般沉思一番,答,“只有我和你知道这次行动的部署,他要恨该是恨我们两个。” 没错,魏寒当晚宣布拆伙退出,对刑毅和唐韵生意的彻底不管不顾,这都是他和刑毅商讨过后的决定。 这次扣下于耀,也是为了找到合理借口碰面商量今后的对策。 只不过这个计划唐韵被排除在外,因为他们都深知——要瞒过外人,先要骗到自己人。 当然,如果唐韵有心,就会发现魏寒宣布离开那晚,刑毅的态度十分蹊跷。 或者是面对魏寒的叛变,刑毅保持缄默到了诡异的地步。 但人就是如此,关心则乱。 唐韵完全没往其他方向去想。 “他看起来很受伤。”魏寒的语气不咸不淡的。 完全听不出他是在意唐韵的反应,还是只是陈述事实,顺便讽刺唐韵太过敏感。 刑毅嘬了口烟,眼底的神情变得复杂难辨,沉声道,“那也没办法。” 其实,刑毅心里是觉得对不住唐韵的。 每次看到唐韵为魏寒的‘背叛’发飙,刑毅的心情就变得更复杂一分。 “反正我是无所谓。”魏寒面无表情地遥望着远方,“希望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刑毅微微侧头,打量魏寒,“你一点不关心他怎么想?” 魏寒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道,“是他太多愁善感。” “他的多愁善感要看对方是谁。” 烟雾氤氲在刑毅的下颚,迟迟不肯散去般缭绕…… “生活中背叛这么多,一个老朋友的作为就让他承受不了,他未免太脆弱。”官场打拼多年,魏寒早对这些司空见惯,他觉得唐韵的心实在纤细到不可理喻。 刑毅抬了一下眉,缓声道,“他很依赖你。” “依赖有用吗?”讲出最现实的话,魏寒冷傲地抬起下巴,“他真该和秦默学学。” “秦默?”刑毅从魏寒的话中抓出不自然的地方。 “你可能是不知道,但我听说了。”魏寒看了刑毅一眼,“他那个姓李的朋友一直想从他那里骗钱。” 刑毅目光一沉,“哦?” “有次我去邻省考察调研,正好碰到那个姓李的,他那晚喝大了,在酒桌上胡言乱语。”说着,魏寒眼底浮起一丝轻蔑。 “听闻姓李的现在混得很惨,估计是秦默也知道这件事了。”言下之意这是秦默的‘功劳’。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刑毅抖落烟灰,再把香烟送到唇边吸了口,感慨般道,“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 秦默明明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对他只字未提。 这让刑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来秦默说与宋邱有私怨,也必然是他知晓了宋邱对他有什么企图,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所以我才说唐韵该和秦默好好学学。”魏寒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咬着烟嘴道,“遇到困难哭是没用的,这世界并不相信眼泪。” 魏寒这话听起来耳熟极了,刑毅记得秦默似乎也说过相同的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