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但是顾予任的脸却近在眼前,并没有消失,这不是一个梦。 顾予任终于将自己的头往后退开一点,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袁渊,袁渊也看着他。顾予任用手指摩挲着袁渊的脸颊:“师兄,你刚才那话说得太晚了,我早就被你传染上了,而且治不好了,你得负责,知道不?” 袁渊鼻子一酸,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显得十分怪异,他用力抱住顾予任的腰。顾予任也把他搂进怀里,臂上用力,勒得袁渊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袁渊却喜欢这种感觉,疼痛让他觉得这很真实,不是在做梦。 顾予任用脸颊蹭着袁渊的头,低声呢喃:“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袁渊终于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他此刻完全不想说话,就想抱着顾予任,感受一下这事的真实性。 顾予任松开手臂:“姓钱的跟你说什么了?” 袁渊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被浇了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又像被人用棒子猛抽了一棍,将他的美梦击得粉碎,他的身体僵硬起来。顾予任察觉到了:“他说什么了?” 袁渊松开自己的手臂,转身坐好,拉上安全带系上:“我们先回家吧,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 顾予任看他一眼,只好启动车子,袁渊提醒他:“系上安全带。” 顾予任将安全带系上,皱眉:“怎么这个点还没吃饭?” 袁渊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顾予任一边开车一边说:“周丰明打电话给我,说老头子把你叫去了。让我来找你。” 袁渊觉得有些意外,周丰明自己捅了娄子,怎么叫顾予任过来找自己呢? “我就知道他找你准没好事。”顾予任说。 袁渊听到这句话,扭头看着顾予任,然后勾起了嘴角:“其实也并非都是坏事。”今天见钱一君的感觉确实非常糟糕,然而却有这样大的一个意外馈赠给了他,这算是补偿吧。 顾予任嗤笑了一声:“还能有什么好事?” 袁渊含笑看着他:“你啊。” 顾予任猛地扭头看他,然后会心一笑:“这么说来,倒是要感谢老头子的成全。” 说到成全,袁渊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钱一君知道被他这么一激,反而促使了顾予任和自己在一起,他会不会气疯掉,又加大报复的力度呢? 顾予任腾出一只手,抓住袁渊的手摩挲:“叹什么气,跟我在一起不高兴吗?” 袁渊喉咙里一哽:“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我就是担心钱总。” “担心他做什么?他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顾予任语带不屑。 袁渊不由得苦笑,钱一君可能不会对顾予任怎么样,但对自己就不好说了,他这样的大人物,弄死自己就跟弄死只蚂蚁差不多。 顾予任抓着他的手:“不要怕,钱一君跟我根本就没有关系,他只为我提供了一颗精子,除此之外,我并不亏欠他任何东西。我非常感谢我妈当初的硬气,没向钱家服过软、低过头,所以我对钱一君没有任何亏欠,他也没有任何权利来过问我的事。” 袁渊听他这么说,心中颇为愧疚,自己对他们父子关系真是太想当然了,如果当初没有去找过钱一君该多好:“师弟,对不起。” “啊?怎么啦?”顾予任听着袁渊这没头没脑的道歉,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渊说:“当初我不该为了电影去找他的。” 顾予任叹了口气:“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别老放在心上,我就当是陪客户吃了顿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