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天玺小区。” 这是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和新雨印象特别深刻,这会她都已经能回想起小区大门和到家里的那条路了。 齐天晚看着她陷入沉思中的脸:“你,想要回去看看吗?” 死后还能幸运的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一般人都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 现在名字想起来小区也想起来了,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来她的家是哪一栋父母是谁。 但和新雨听到他的询问后身体却微微一震,下意识就摇了头。 “不要,我不要回去。”和新雨浑身充满了抗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回去。” 齐天晚赶紧安抚道:“好,那就不回去,不回去。” 和新雨用力闭了闭眼,情绪的不稳定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变成了透明状,原本还有一点遮挡的光直接穿透身体落在了座椅上。 齐天晚担忧地伸出手去,虚虚握住她的手:“你现在有我,你有新的家了。” 和新雨松了口气,缓缓平静下来,再次凝成实体后,反手紧握住了他的手。 齐天晚想了解她更多,她的过去,她的经历,那些自己没有机会参与的时光他都很有兴趣,可是又怕会触碰到和新雨痛苦的地方。 和新雨抿着唇许久,想起名字和小区后,她能想起的东西就更多了,从前偶尔在脑海中闪现的画面也连贯清晰起来。 有些东西曾经藏在心里很久无人可以分享,现在她已经死了,那些让她觉得不愉快的经历也都变成不重要的过去式,不会再发生也不需要再面对了。她可以放心大胆地讲出来了。 “我小时候,以为父母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我真的过得很开心,除了他们对我的要求严厉了一点,我没觉得有任何不好。我妈是中学老师,还是教导主任,可能是习惯使然,她后来总是用对待学生的那一套对待我,她觉得成绩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我是老师的孩子,更不能丢脸。我为了让她满意,就拼了命学习,拿第一。但第一多了,一旦哪一天掉到第二,就会被认为是不用功不努力了。我那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歌星,家里有个播放器,上下学的时候我都要戴着耳机,用攒的零钱买了一张海报贴在床头,那个月考试我得了第二,她冲进我的卧室撕了海报还砸了我的播放器,说都是这些东西影响了我。” 从撕海报开始,管控一点点升级,不允许听歌,不允许看课外书,不允许穿裙子不允许留长发,不允许有花里胡哨的本子和笔,不允许出去玩,晚上必须六点之前到家。 高中前和新雨一直觉得这些还算正常,高中考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那所高中虽然学习氛围浓厚,但课外活动也很丰富,鼓励学生有兴趣爱好,和新雨突然发现了一个和从前不一样的世界,原来人是可以自由看书听歌画画的,原来人可以穿裙子留长发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这扇门的开启让和新雨又兴奋又痛苦,她努力挣脱身上的枷锁,可还有一条永远拴在母亲手里,不管她怎么挣都挣不开,后来她终于考上了外地大学,这是不被允许的,母亲气到砸了家里的碗筷,逼着她坐在电脑前修改志愿,本地就有一所很好的大学,那是母亲一直希望她去的地方。 但是和新雨鼓起勇气反抗了,哪怕脖子差点被手指掐青她也梗着脖子没有屈服,后来母亲试图自己帮她修改,和新雨机智地先改了自己的登陆密码,她保住了自己离开家的机会。 那条锁链变长了,却仍旧存在,大学是自由的,和新雨还短暂地谈过一次恋爱,她加入了摄影部,跟着部里活动去不同的地方拍照,还自己存钱买了个相机。 最后那台相机也被某次过来,试图要在这边买房子定居照顾她的母亲给砸了。 毕业后母亲又逼着她回家工作,和新雨已经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找好了工作,自然不可能回去,可能是这些年的反抗游了一点效果,母亲知道硬的没有用,她开始用起了怀柔政策,表示自己生病了,很严重,希望她能陪在自己身边。 挣扎了很久的和新雨最终还是心软了,回了家,被母亲安排着进了本地一个很好的企业,只是人一旦住在一起,就又会固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