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哆哆嗦嗦想要回去,一回头,却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不见了。 她惊呼一声,还未将尖叫声喊出嗓子,嘴便被人捂住。 小姑娘拼命地挣扎,那人的手却像是钳子一般,死死地扣住了她。 她的衣服被人脱掉,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两脚一蹬,彻底晕了过去。 “清凤,清凤,你醒醒,醒醒——”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梁清凤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清凤,你没事吧,”印倪关切地给看着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梁清凤伸手一摸,发现自己额头全是汗。 她颤抖着手去拉印倪,“是啊,我又做噩梦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浓浓的鼻音让印倪心下一痛,“都过去了,你还有我与康儿,我们都好好的,嗯?” 梁清凤靠着他的肩膀,无声地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明早还要进宫哭灵么?” “嗯,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便要进宫,家里都安排好了,康儿有乳母看着,你不要担心。” “新皇登基的事呢,已经准备起来了?” 印倪听着不由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还在商量章程,怕是也拖不了多久,梁王府的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梁清凤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脑海里那个梦却越发清晰。 这么多年过去,这是她头一回梦见小时候的事。 三岁那年,宫里无声无息死了一个美人,而梁王府的郡主一直养病到十岁才渐渐出来见人。 那段缺失的记忆,她还是想起来了。 梁清凤长袖底下的手指已掐入到肉里,她觉察不到痛。 夜色中,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道,“明日我告病便不进宫了。” 待到身旁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梁清凤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披衣起来,提着气死风灯去了内室旁的耳房。 她在耳房里摸索一阵,门后的机关开了,露出一个小小的门来,她沿着台阶小心往下走。 这是间极小的密室,密室里并排放着三个排位,正是梁王府一家人。 梁清凤点上香插在几个排位前,轻声道,“爹,娘,大哥,你们听到了吧,他死了,我都想起来了,”她低声低喃着,眼圈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会与夫君还有康儿好好地活下去。” 她说完,沉默地站在原地许久,仿佛是在等牌位回答自己。 大行皇帝的丧礼办得热热闹闹,原先的二皇子,如今的梁景帝在朝臣的再三请求下,终于登上了皇位。 大梁在历史的篇章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印府。 四岁的印康像个小牛犊长得高高壮壮,不是将这家的公子欺负得哇哇大哭,便是吓得那家的小闺女鬼哭狼嚎。 梁清凤这做母亲的,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年她老爹老娘的心酸。 儿女都是债啊! 这日,印倪给自家的混世魔王擦完屁股回了内院。 梁清凤正亲自守着儿子描红。 听到动静,母子二人都抬起头来,小屁孩见他爹板着脸,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毛笔差点飞了出去。 梁清凤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写,别怕。” 印康捏起笔,偷偷看了眼他爹,老老实实写了起来。 梁清凤起身,夫妻俩去了隔壁的屋子。 “好了,训也训了,你就别吓唬他了,他知道错了,”梁清凤笑着去扯印倪的脸。 印倪无奈地叹气,“你啊,就会惯着他,都要上房揭瓦了。” 夫妻说了一通孩子的闲话,印倪觑着媳妇的神色,道,“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梁清凤斜了她一眼,语带威胁地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绝对没有,”印倪连忙摆手,一脸我这么老实哪里敢欺负你的神情。 “说吧,”梁清凤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要不要看?” 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到了梁清凤的跟前。 熟悉的笔迹,熟悉的香味,梁清凤却迟疑了。 “算了,我帮你收着好了,哪日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要,”印倪见妻子这般,就将信收了回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