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曲饼的大概方法她自然也瞧见过,只是上辈子,从未亲手做过一回。 好在那李家虽不乐意再卖给她曲饼,一时倒不怕。 先前两回她为了省事,一口气买了几十块曲饼回来,算起来,勉强能撑过三个月。 林素儿躺在床上,脑中一幕幕闪过上辈子在屠家酒坊看到的做曲饼的场景,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她拎着篮子便与果儿一道出门了。 “二姐,咱们要采什么草,”林果儿弯着腰,正仔细在脚下的路边上搜寻。 昨日里姐姐告诉她要自己做曲饼,她们得去四处寻草药。 “辣子草,勒母藤,还有苍耳青蒿桑叶,”林素儿提着篮子往后山的方向走,“快些吧,辣子草我记得在咱家田梗边上便有不少。” 林果儿小跑着跟了上去,“勒母藤没听说过,其余的倒是不难……” 两人很快就到了后山自家的田埂边,辣子草果然不少,一簇簇挤在一块的杂草中开着紫红色如稻穗一般的小花。 “掐顶端的嫩梢,老的咱不要,”林素儿吩咐着,开始掐辣子草。 很快,手心里便是刺鼻的辣味,林果儿连呸了好几声,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二姐,你不会记错了吧,这草怎么能做曲饼,太呛人了,”她眼圈都有些泛红,便是小巧的鼻尖也红肿起来。 林素儿失笑,“忘了与你说,这辣子草摘的时候要小心些,莫让那汁水溅到脸上去了,他说,这辣人的才——” 她说着,话音戛然而止,随后埋头继续摘辣子草去了。 林果儿没有多想,她二姐说是跟着镇上一位高人学的酿酒,只是那高人喜静,不愿意透露名号。 大半日的功夫过去,林素儿姐妹已经摘好了除勒母藤以外的其它的叶子。 “哪里有啊,我都未见过,”林果儿吃力地拎着篮子,“总不会要去后山吧。” 林素儿看了她一眼,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两人果真穿过林子到了后山。 林果儿有些不安,“二姐,上回里长才说过不让咱进后山,该不会有老虎吧,”她的声音都压低了,语气中颇有些敬畏害怕之意。 林素儿没有说话,她径直走到那小木屋跟前,蹲下身便去扯一株披针形的叶子。 “这便是勒母藤,”她手下动作飞快,不过片刻功夫,那郁郁葱葱的叶子便少了大半。 林果儿虽有些好奇这门户紧闭的木屋,却也不敢耽搁,当下也摘起叶子来。 终于,待太阳升至中空之时,林素儿姐妹拎着满满的两个篮子回了家。 捣烂,加井水,自然浸取,过两日后绞汁,加磨成细粉的杏仁,终于得了靛蓝色稀汁水。 事先洗净控干磨成细粉的糯米,晒干后均匀加入汁水,拌匀,放在草席上覆盖一夜,到次日清晨,用模子踏造出饼子,并排放在筛子里。 底下垫着厚厚的干草,青蒿草,再将筛子置于上头,曲饼上头再盖上厚草。 林素儿隔一段时日便去摸那饼子,待到饼子一直发热,饼子上也出现白衣之时,她揭掉了厚草。 次日一早,将饼子用谷叶裹了晾在后屋的屋檐底下。 “二姐,这般便可以了?” 林果儿仰着脖子望着头顶那一排排用油纸袋包裹起来的饼子,欣喜道,“明日,咱便将存放在李家的酒运回来,咱偏不给她卖了。” 林素儿系好最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