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被顾邈打断了。医馆学徒刚刚被几人介绍了傅铭的状况,说得很模糊,只道当日的凶器极为锋利——护卫们也知道锋利,顾邈用的,可是一把好剑啊。 激动九王爷,像是一条在床板上扭动的虫子。 在所有护卫的沉默中,有一个人开口了。 正是聂宇,皇后的亲侄子。 他说:“少爷想错了。您私自离家,与一个男人厮混一处,老爷原本就极为不喜。如今……若听说您成了这个样子。”微微一顿,似有怜悯,“二少爷已经快出生了。” 傅铭一愣。 其他护卫也愣住了。他们一起错愕地看着聂宇,连带白争流与梅映寒的眉尖也略有拧起。而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聂宇还是从从容容的,用前面的语调说:“哪怕这一回,姨娘怀的不是二少爷,到后面,总还是会有一个‘二少爷’。” 听着他的话音,傅铭咽了口唾沫,表情变得糟糕。 他锤床,说:“该死的顾邈!该死、该死!他自己偷人,还敢这么对我。” 聂宇:“不是您偷人吗?”情况有点出乎意料。 听他这么说,傅铭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无比凶狠,像是一匹要从哪里撕下肉来的狼。他说:“谁说的?!是顾邈那贱人,是顾邈!” 一群护卫、白争流、梅映寒:“到底怎么回事?” 傅铭深吸一口气,满腹怨意,匆匆开口。 “他在我头上戴了帽子,却还要让我蒙受这等冤屈。”说着,三言两语,把当日的事情讲明。 简单来说,前段时间,顾邈遇到了一个故人。 是一个江湖人。对方不认得傅铭,只在听说傅铭是顾邈的情郎时,对他瞥来一眼。神色之间像很惊诧,不知道顾邈为何会与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被这么看着,傅铭心头原本就有不喜。而在发现顾邈与那人亲近,搂腰摸脸都不在话下,甚至坐在对方腿上喝酒的时候,傅铭爆发了。 他觉得自己十分正义,要摘掉头顶的帽子。偏偏他忘了,顾邈与江湖人都是自幼习武。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一个,都能轻轻松松把傅铭打趴下。两个一起上,傅铭很快就天旋地转。再醒来时,身上哪哪都是疼痛。还是医馆学徒给他说了,他才知道,自己受伤最重的地方是腿。 “真相”出来,护卫们与白、每二人更多一重哑然。 傅铭还斤斤计较:“你们究竟是从何处听说的?谁这么污我名声?可是那贱人与他的情夫?” 护卫说:“没有这档子事儿——”一顿,正不知道下面接什么才好,医馆学徒带着捕快过来了,给捕快介绍,说这是傅铭的家里人。 原本单对傅铭一个的场面,转为了对着公家。 捕快先对护卫们找到傅铭的好消息道了恭喜,随后便问,他们想要怎么办这桩案子。 听大牢里伤人之人的说法,这属实是一件家中私事。县令也头大,两个男人,又是一对契兄弟,按情来说,不算因故斗殴伤人。按理来说,也套不到律法中对夫妇互伤的处置上去。原先是想着,按照顾邈的说法,先去把他家里人寻来,好歹有个能拿事儿的人。现在顾邈那边还没通知到,傅铭的家人来了。行,那也一样。 捕快总结:“……你们要不要私了?姚州城顾家,仿佛还挺有钱的。哦,那果真是顾家的人吧。” 听着这话,护卫们面面相觑。到最后,也只能先回答“的确如此”。再说,让他们先商量一下。 捕快了然:“那我先出去喝一杯茶”。 等到人被学徒带走,白争流与梅映寒看看氛围,同样提出:“我们去附近买身干净衣裳,好给你家少爷换上。”这句话后,也离开了。 只留下一群护卫,聚在角落里,暂且忽略傅铭瞪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