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卢僵住了。 他毕竟只是一个研究人员。在这种突然被询问的状况中,没有多少应变能力。 而伊莱从飞行器的玻璃上看到他的反应, 心中就道:来了。 大卫·卢还在尽力遮掩, 说:“我也看过相关报道。不过, 这好像是一场误会。” “误会?”伊莱一脸好奇地看他。 大卫·卢咽了一口唾沫, 按照上面给自己的吩咐, 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不是那个团队的成员,”他道,“不过,据我所知, 那好像是一场造假。” “造假?”伊莱“惊呼”。 大卫的腰杆挺直了一些, 说:“这种骗取经费的事情,到处都是。我也很遗憾,研究所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讲话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终端。距离打卡时间越来越近近了, 他的飞行器修理好了吗? 正想着, 他身前原本正打开飞行器的外壳来进行调整的伊莱转过来, 面向他。 他问:“这就是你们的统一答案吗?” 大卫愣住。 伊莱说:“因为造假,所以那个团队被开除了?” 大卫咽了口唾沫,开始不安。 最初的时候,他没有想明白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直到对上自己的目光,他一个激灵。 来到达林顿之前,他的确也在做孤雌生殖方面的研究。只是实验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他听到风声,立刻改换了研究方向,还从原本的工作地点脱身。 今天之前,他一直在庆幸自己的决定。可这一刻,他忽而意识到,自己好像将自己推入了另一重险境。 不,不至于。不远处就是马路,虽然警察们不一定会在这里徘徊,但无人机到处都是。 “你觉得,我来找你,会不带信号屏蔽仪吗?”伊莱打碎了大卫的幻想,他脸上那种“热心助虫”的伪装彻底消失了,转变为一种奇特的冷酷。 伊莱痛恨雄虫,同样厌恶与雄虫站在同一立场,伤害同类的雌虫。 他对尤里乌斯的好感也出于此。虽然嘴巴上总与对方争执,可实际上,伊莱知道。在违背了“雄主”意愿的情况下,尤里乌斯依然愿意对着瑞斯伸出援助之手。他忍不住想,如果世界上所有雌虫都是这样,他们又有什么必要担心来自雄虫的伤害?雌虫的数量,可是雄虫的一千倍啊。 “你想做什么?”大卫哆嗦了一下,腿不自觉地往旁边迈动。当然,他没有成功。 这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尤里乌斯见到了一个极端不悦的星盗头子。 他进了门,先感受到了家里的压抑气氛。段升正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卖力擦着地板。而卡列博凑上来,小声说:“大校!费因斯先生下午两点回来之后,就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知道伊莱出门应该是有什么目的。更细节的事情,卡列博倒是没有多问。他始终记得,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如果出了岔子,那他“不知道”,对大校、对自己都好。 尤里乌斯轻轻点了一下头,说:“你先去吃东西吧。” 卡列博有点忧虑地看他。不过,没有说什么“不,我等你们”之类的话。 他轻手轻脚,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些声音。在这些细微的响动中,尤里乌斯在伊莱身前坐下。 “情况很糟糕?”他问。 伊莱看他一眼,没说话。他打开自己的终端,直接给尤里乌斯看早晨、中午录制下来的画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