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 宋西洲看着盘中诱人的西瓜、桃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重新坐起。 杜闲还问他:“有看网上的评价吗?” 宋西洲:“没,王姐、小张他们能帮我看着。” 杜闲说:“其实还是挺冒险吧?后面那个毁袁昭形象的剧情……” 宋西洲:“也不算。那个剧情,单独提炼出来是袁昭计较三文钱。但如果想要往深里解读,可以说的方向很多,就看怎么引导。不过,你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杜闲耸耸肩,说:“这个角色出来以后,我养成了个有点奇怪的习惯。遇到事情,先想想‘袁昭’会怎么说我。一来二去,又有点不耐烦,想着哪能有人像他那样子啊。不对,他肯定也有小尾巴,别给我抓着了。” 他语气轻快,宋西洲听着,却记起,杜闲说过,有“袁昭”的时候,他还在读中学。骤然知道父母的婚姻是一场假象,还和自己父亲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青春期的少年,只脑补出一个纸片人自我安慰,已经非常健康了。 宋西洲:“哦,所以你就让他‘耿直’到底。” 那个“三文钱”剧情,具体来说是这样:来到要上任的地方后,袁昭遇到一个卖饼的婆婆,从她那里买炊饼。 因觉得婆婆不易,他有意多买了些,准备回去分发给官府中的其他人。但是,婆婆最终算账时,比袁昭原先要的多了三文,正好凑足了一钱银两。 要让旁人来说,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袁昭不是,他直接把已经包好的饼拆开,一块一块和卖饼婆婆计算价钱。最后发现,对方多给他塞了两块饼子。 为此,袁昭觉得对方做事不诚恳,决定取消交易。哪怕其他人求情,说卖饼婆婆多不容易。家里老汉瘫了,儿子瞎了,儿媳妇跑了,就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女。这会儿虽然多收钱,但饼是实实在在给袁昭了。她也不过是想要早点卖完,回去照顾家里。 袁昭就一抖袖子,认真分说:“我一个月的奉银,也不过八钱银子。这八钱里,除去吃穿,还有五钱。笔墨纸砚,另有……”总而言之,97个铜板,已经是他能拿出的全部闲钱。 整件事就微妙在这里。袁昭他要光是耿直,观众多半也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但他又说得很明白,自己就是计较那多出来的三文,这就显得太穷酸。 杜闲:“我后来也想过,这个剧情是不是可以改掉。但是,他后面做的很多决定,都能从这里看到端倪。” 宋西洲耸耸肩,说:“所以,我打算过两周,他第一次升迁以后,再去看评价怎么样。” 杜闲“哈哈”的笑了,说:“心态不错,那我也这样。” 往后一段时间,网上果然就这个剧情吵得天翻地覆,但宋西洲的心态丝毫没受到影响。 等到《神探袁昭》的口回暖,逐渐有人意识到:前面那三文钱,一定是剧组的阴谋。 一场争议,让《袁昭》凭空多了多少热度?可恶……真香! 宋西洲来杜闲家时是下午。等到夜幕降临,他换下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临走时,宋西洲把那身被油点子溅得到处都是的短袖打包,预备洗干净再还给杜闲。 杜闲“咦”了声,说:“不用,留着就行,我一并丢洗衣机。” 说着,他伸手去从宋西洲手里拿袋子。 宋西洲下意识地避开,没想到,这反倒让杜闲的手碰到自己小臂,又一路摩挲过去。 虽然前面已经有很多肩并肩一起看剧本、吃东西的时候,但从未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虽然杜闲是无意,可在宋西洲的感知里,这就像一次完整的“抚摸”。 宋西洲蓦地颤了一下,朝后退去。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那些场景了:昏暗的屋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手。空气里粘稠的味道,还有墙壁上晃动的影子。 事实上,他的确已经很长时间不再想起。可是,刚刚的一瞬,身体就却本能做出了反应。 宋西洲面色微变。而在他身前,杜闲一脸困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