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中, 舒尧最后一次回头, 看向自己和阿列克谢同住了不到一年的地方。 他想:这一次, 要么我们一起回来。要么, 我们都不再回来。 …… …… 在越无虞第二十六次看来的时候, 观澜挪开眼前的电子屏, 说:“你可以直接问。” 越无虞:“早上那个客人, 你给了他好多东西,他会遇到很多麻烦吗?” 狼族青年看起来有点忧虑。 作为“常客”,舒尧和阿列克谢的模样自然深深印在越无虞脑海中。他知道这两人很早之前就成了一对,也知道近两年来,只有舒尧一人出现在店里。 结合之前舒尧说过的阿列克谢入伍一事,越无虞很容易推断出阿列克谢出事了。 再结合观澜给出的大量符纸、灵丹, 更多猜想徘徊在越无虞脑海中。到此刻,总算问出口。 青年手肘撑在柜台上,看着柜台内靠着躺椅的观澜。 观澜慢吞吞“哦”了声,说:“就算我不给他那些,他也能找到阿列克谢。” 越无虞听着这话,意识到:“可是?” “可他们没办法回来了。”观澜坐直身子,端起摆在一边的杯子,再抿一口里面带着甜味的果茶。 越无虞见状,干脆又取了刚刚出炉的乳酪蛋糕,摆在观澜面前。 看着上面的蜂蜜焦糖,观澜的表情略有微妙。不过,眼看越无虞一副全神贯注、关心着舒尧与阿列克谢后续发展的样子,他放松下来,捏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味道很好。 观澜又捏起一小块。 在已经完全被归于“自己人”的越无虞面前,他嘴巴里吃着东西,讲话都有点含糊,就这样,对狼族青年开口:“嗯,他找到阿列克谢的时候,自己也会是强弩之末……” 想到自己下午那会儿在舒尧身上看到的场景,观澜的眉尖轻轻拧起。 他暂时放下茶杯,也放下蛋糕,吐出一口气。 ——黑暗、腥潮的虫巢里,已经重伤在身、失去“桑梓”的舒尧缓慢前行。 他丢掉了一只眼睛,腿也瘸了一条。在一片虫茧中摸索行动时,舒尧拒绝去想,自己的“手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阿列克谢,带他,不,送他离开。 怀揣着这样的期望,他吃着腥臭黏腻的虫卵,偶尔会有一种它们已经要在自己体内孵化的错觉。 但这是仅有的“食物”,也能让他短暂避开虫兵们的探触,所以舒尧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它们咽了下去。 时间失去了意义。他艰难地在脑海中勾勒着方向,愈来愈觉得,自己可能要在找到阿列克谢之前就倒下去。 但在这个时候,奇迹还是发生了。 某次虚弱、摔倒之后,舒尧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金属质地的薄片。已经被虫茧上的粘液腐蚀得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但舒尧还是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跟了自己许多年、陪伴他从年幼到年少,再到坦陶的名牌。 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滚滚落泪,哽咽地低声叫:“阿列克谢,你在这里吗?” 没人回答。 舒尧哭了一小会儿,发泄完激动的情绪,开始去割身边的几个虫茧。 他的掌心流下了什么温热的、湿漉漉的东西。像是血,又像带有其他蠕动的、让他无法细想的存在。 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