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何弱眨了眨眼,看了眼在靠近一点点彼此就能触碰上的唇。 薄唇色浅,唇形的线条柔和而好看,唇上有着一道刚刚新生的褐色的痂。 看着疼。时何弱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殷书欢唇上的伤口——小心翼翼极了。 时何弱闭了闭眼终是没有用最温柔地方式去抚慰殷书欢唇上的那道伤。 吻落在地上人的眉心——轻而浅,浅却长。 再站起身来已是心静气平,只是紧握的拳仍是不能松开。 “殷神医喝醉了,桃红姐姐你去叫几个人来送神医回房休息。”桃红看着迎面走来的时何弱,低声作了礼,却听见站着的人开口吩咐道。 “殷神医喝醉了?”桃红顺着时何弱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真见穿花折廊不远处的地上正坐了一人。 桃红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了过去,伸手想要扶起地上的殷书欢:“殷神医你快醒醒,这夜凉,坐地上可是要受寒的呀!” 无奈却是力小不能成,正想着叫时何弱过来搭把手,却抬头一看折廊早就没了人影,心里不由地暗暗疑惑。 “桃红姐姐,这是怎的了?”桃红一看,原来自己眼前不知何时蹦出来一个提着灯笼模样机灵的白皮小厮。 只是桃红一时看得觉得有些眼生,不得一下认出是府上哪个院子里的。 但眼下重要的是先把地上的人扶起来,桃红一个弱女子不管怎么说总是不能以一己之力扶得起殷书欢这一个成年男子的,于是她赶紧招了招手,让那小厮前来相助:“你来得正好,来,快帮我把殷神医给扶起来。” 那小厮听了吩咐忙不迭地走上来给桃红帮忙。 说也奇怪,那小厮生得瘦弱,眉目清秀却是力气大得很,竟是独自一人将“醉”了的殷书欢全挂在了自己的肩头。 “桃红姐姐去给大少爷送药吧,殷神医就由我扶他回房中去。”那小厮自告奋勇地道。 桃红本见那小厮身材清瘦,恐他受不住将人摔了,却左看右看地不见对方肩上有半点不稳,扛着殷书欢站了会,面上也始终笑嘻嘻的没有吃力的模样,这才勉强放了心:“那好,就麻烦你送殷神医回去。路上若是支撑不住,记得叫人来帮你的忙,万不可逞强好胜。” 吩咐完了,桃红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小块碎银塞在那小厮手里:“那便辛苦你了。” 那小厮正欲推脱,桃红却手一推将对方阻住了:“快拿着,还我做甚么。再说,这不是过年的么?” 说完话,桃红就端起放置在一旁的药盘子转身走了。 殊不知,自己转身走了没几步,身后方才还白皮大眼的小厮就变成了脸上一把山羊胡、身上一件灰白道袍的道人了。 “你这小子重死了,老夫一把老骨头差点给你压散垮了。”空空道人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走远的桃红的身影:“这桃红与傻小子的大哥一样,都是心善好心之人。两人心底也都各自有意,只可惜啊……” 空空道人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又看到了昏在自己旁边的殷书欢:“啧,我得哪天有空去问问月老。你喜欢的傻小子他家的姻缘线是不是有甚么问题,从他爹开始是乱的,傻小子的是呆的,他二哥的是藏着的,大哥则是忍着的。” 空空道人说着说着觉得没人理他,甚是无聊——大过年的,着实孤单。但看看自己身边没了意识的殷书欢又只能叹气,伸手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