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其初犯,陛下便饶恕太子吧。” 太师冯熙行罢礼,亦接口道:“陛下,太子平日里并未有过迕逆君父之事,一时之错还望陛下饶恕。” 穆亮本欲进言,却见元宏一脸愠色望着元澄与冯熙,忙忍下不敢言语。 只听元宏开口道:“朕有这些皇子,唯对你用心最多,可如今你竟敢当面对朕打妄语,许是朕太过骄纵于你,你令朕失望至极。” 越说越动气,元宏接着又道:“朕这些年虽未亲自教导,却着太师、太傅教习你为君、为人之道,不曾想你竟无半分长进!” 冯熙与穆亮闻言,急忙忙伏身跪地,齐道:“陛下息怒,臣等失职,有负陛下所托,臣等死罪!” 恰此时,三宝入了内来,禀道:“陛下,咸阳王求见。” 得了元宏示意,三宝待迎了咸阳王元禧入内,便转身退去。 元禧屈身行礼,又窥了一眼伏跪于地的元恂,开口道:“陛下,臣已遵陛... --gt;gt; 臣已遵陛下口谕,与廖廷尉一道审讯了贺铮鸣,其已认下了清明祭祖之时为太子奉酒馔之事,亦承认献舞姬于太子。” 元宏望着元禧,道:“可还有其他?” 元禧垂首道:“贺铮鸣辩解其所做所为只因如今所受为虚爵,迎奉太子只欲为自己搏一份前程,并无不臣之心。” 元宏冷哼一声,道:“无不臣之心?祭祖斋戒之日奉酒馔于太子,便是陷太子于不仁不义,明知太子正是青春之年,却以女色引诱令太子沉迷其中,贺铮鸣存心不善,其心必异!” 略略停顿,元宏接着道:“那舞姬现下里如何?” 元禧道:“臣正要禀报此事于陛下…臣本遵陛下旨意,将那舞姬仗毙,不料那舞姬竟对臣言其已怀有太子骨血,臣宣了太医为其诊脉,果然已有孕一月有余。臣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陛下示下。” 元恂闻言一怔,抬起头来:“皇叔,你所言当真?” 元禧垂目道:“臣怎敢欺瞒陛下。” 事出突然,元宏亦沉默下来。 元恂见状,忽觉有了转圜之机,连连叩首,道:“阿耶,儿子纵是有错,可那腹中孩儿却是无辜啊,阿耶,儿子求您了!” 元澄屈身作揖,劝解道:“陛下,太子虽言行有失,却罪不及子嗣。太子乃大魏储君,这首出之子自是金贵无比,陛下三思啊。” 元宏紧锁了双眉,不停把玩茶盏。众人见状,知皇帝定是心下两难,亦不敢再开口多言其他。 半盏茶功夫,元宏开了口:“皇嗣无辜,将此女送往太子府居于别院,由专人侍奉,不得与太子相见,待其生产之后令其自行了断。” 元恂闻言寒心酸鼻,却是不敢言语。 瞧了一眼元恂,元宏接着道:“太子少学不羁,放纵任性,欺瞒君父,罪不可恕!朕念先太皇太后与贞皇后之情,今仗责五十,罢摄政事,留于太子府内无诏不得出。望你以此为戒,改过自新!” 元恂软瘫于地,脸上霎时失了颜色。 元宏并不理会元恂,接着对众人道:“君义为仁,臣义为忠,父义为慈,子义为孝,推而至夫妇兄弟,亦是各有其道。此番朕若姑息于太子,日后如何教导诸子,又如何对天下子民?” 元宏此言一出,众人自是不敢再进劝谏之言。 唤了三宝与众侍入内,元宏道:“将太子带去励材苑,当众领仗五十,不得有误!” 众侍虽心内怯怯,却亦是不敢怠慢,架了元恂便出了御书房。 待元恂离去,元澄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元宏微微颔首,道:“皇叔但说无妨。” 元澄拱手道:“陛下,臣身为皇族宗长,不得不为太子首出之子长远计。若那舞姬诞下女婴,将其交由左右孺子抚养便可,倘若诞下男胎,那这抚养之人需当慎而择之。” 元宏知元澄所指之意,太子首出之子依祖制日后必为大魏储君,这教养之人若非太后必是皇后,然皇后冯氏素来恃强骄纵,元宏又岂能放心由其担任此责? 元宏瞧了一眼太师冯熙,见其垂目不语,知其乃避嫌之举,于是道:“皇叔所言在理,只今日议此事为时尚早,且容朕细细斟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