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而起,怕惊动外面守夜的芥沫,只无声的靠着窗子看着山里的夜景,虫鸣鸟叫,山庄外的人无论如何争斗,也与它们无关,它们只管在这大自然里享受它们的与世无争。 好一个与世无争,真真是让人羡慕。 院子里,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一个侍婢走到门前轻轻的叩了一下,之若随即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芥沫走了出去,“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秦之清带着人马已经将京城围个水泄不通了,他说只要皇上交出秦之若他便退兵。” “那京城里呢?可有消息?” “皇上还在饱受病毒的煎熬之中,听说,御玺重新又落在了云家人的手上,可皇后仗着秦之清在京城外的兵马还在与云家冷战周旋着,现在,情况很乱,皇上他,只怕凶多吉少。” “那毒,解不了吗?”芥沫的声音低低的响起,语气中透着焦急。 “听说那天埋伏要杀皇上的人就是秦家的人,那毒,也只有秦家的人才能解了,可以皇上的个性他是断不会向秦之清投降的,所以现在,只怕……”那宫婢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皇上有没有说若是秦之清的人攻到了山里,这里的那一位要怎么处置?”冷沉的声音透着几许的阴冷,让听着的之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那宫婢一抬手便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的手势。 之若心惊胆战的一颤,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西门瑞雪的决定。 她不信,犹还记得他写给她的那两个字:珍重。 那是他的字迹再配上那朵血色的小雪花,那绝对不会错的。 再没有见到他的信没有见到那朵小雪花之前,无论谁的话她也不会相信,这是他曾经告诫过他的。 “你下去吧,要是有什么消息再来告知于我。” “好,芥沫姑姑万福。” 那宫婢退了下去,之若也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走回到床上躺下去,手搂着景洵,如果秦之清攻上了山那便是她的死期到了。 他在围城,却是为了自己。 哀哀的一笑,如今的她倒是成了红颜祸水了,她成了秦之清发兵围城的一个导火索。 之清,就不能做一个让她记得他一辈子好的二哥吗? 轻轻的摇头,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除了哭就只剩下了哭,西门瑞雪在宫里四面楚歌,可她,却只能留在这山庄里坐以待毙的哀叹,她什么也帮不了他,她是真的没用。 不行,她要帮他,她不能让秦之清以她的名义攻打京城。 西锦,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际,她怎可独自在这里苟活呢。 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了拳,那指甲也早已掐进了肉里,可那痛,之若却犹自未知。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要去劝说秦之清退兵,否则,他与她就一起成了西锦祸乱江山的罪人。 之若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她不想死,因为,她还要活着照顾景洵,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落入其它女人的手中,那个女人不会爱他的,那个女人只会利用景洵来夺得皇权,而自己绝对不能让儿子成为别的女人的傀儡,她绝对不允许。 正收拾着,门突然被推了开来,芥沫拿着烛台映亮了整个卧室,“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稳了稳心神,之若淡淡道:“睡不着,就起来收拾收拾东西。” “哦,娘娘,最近山下有些乱,要是夜晚听到什么声音娘娘不要慌张,山下有那日护送小皇子来拂柳山庄的精兵一千余人,他们会守护小皇子的安全的。”柔和的说着时,却让之若想起了芥沫与刚刚那个宫婢之间的对话,她这一句,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休想着要逃出拂柳山庄,庄外有人看守着她呢。 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之若漫不经心的道:“有劳你了,有你与李统领在,这拂柳山庄就一定会安全的。”她是西门瑞雪信任的人,可她现在也是自己不再相信的人了。 因为,芥沫要杀自己。 “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就进来通知娘娘一声,以免娘娘夜半被什么奇怪的声音惊动了。” “谢谢,我知道了。”走回到床前,之若知道她想要偷偷下山已经不可能了。 隔天,风和日丽,又是一个艳阳天,房间里隔外的闷热,即使是洒了冰也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闷热是雨前的征兆,通常,大雨前都会这样闷热的。 扇着扇子,就盼着下雨,那时,就凉快多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