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从那残垣断壁间挺立起来。 那男人站直身子,遍布着血丝向外突出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二人,他又一次发出了刺耳的狞笑。他的头部分明流淌下了数道殷红液体,他却行若无事地弯下腰,拾起两把掉落在地的砍刀。 现在是两个人了,是吧?他的嘴角咧出一个及其诡异的夸张角度,非但露出了牙齿还袒露着颜色不怎么健康的牙龈。 他抬起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砍刀,仰着头疯魔似的怒吼:我要把你们两个人的脑袋一起砍下来!然后缝进彼此的肚子里去! 噫,好恶心。太宰治露出一副嫌厌的表情,看过去的目光像是在看污染环境的垃圾。 他侧过头,发现旁边的棕发男人已经准备动身冲过去了,于是连忙叫道:纲吉君。 沢田纲吉回过头,只见那黑发男人微笑着抬起手:握住我的手。 纲吉立刻会意,眉宇之间的阴郁似乎都消散了大半。 他脸上扬起淡笑,将手紧紧握在那绕着一小半绷带的手上。 不知是谁的手指朝着对方双指间的缝隙勾动了一下,最后两只手转为了十指相扣。 记得不要松手哦,纲吉君。黑发男人笑道。 嗯,我抓紧了。棕色发丝之下,那双柔和的眸子转变为明艳的色彩。 他的另一只手燃起了熊熊的烈焰,金红的光芒照亮了一整个场馆。 那两道身影并立在一起,仿佛世间一切的阻碍都将被他们粉碎瓦解。 * 谈话之间,盘膝而坐、抱着双臂的黑发男人突然睁开了细长的双眸。 第二道结界,好像要启动了啊。他轻声道。 怎么?你感受到了吗?被卖了个关子本就好奇答案的漏瑚立刻问道。 对。看来这个太宰治,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弱啊。夏油抬手打了一个哈欠,语调慵懒,不过,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夏油。第二道结界,和负责击杀太宰治的诅咒师有关。实际上,我做了两手准备。 . 与太宰治保持着持续接触,诅咒师于纲吉而言的咒术攻击也是无效化的。 几次术式攻击无果之后,诅咒师只能依靠体术与对方对打,唯一的优势就剩下了足够长的武器可以使他的进攻范围扩大。 然而和他对打的这个、身上毫无咒力流动的男人实在在太强了! 那不知如何释放出来的火焰轻而易举地阻隔掉了他的攻击,对方甚至能在牵着另一个人的情况下以绝对性的实力碾压他。 诅咒师巨大的身躯摇摇欲坠,最后向旁边一歪摔在了地上。 两柄刀刃已经卷起的长刀,也随之坠落。 两个男人站立在他的旁边,而他只能趴在地面,像是一条濒死的长虫般蠕动,发出虚弱的声音。 沢田纲吉垂眸望向那浑身是血的诅咒师,眼中不带丝毫的温度,是谁雇佣了你? 诅咒师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他张开了唇瓣,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这处场馆的天花板上,突然亮起了一阵暗紫色的光芒. . 第一,如果诅咒师能够杀掉太宰治,那就皆大欢喜,一切都在这一环里解决了。 第二,如果诅咒师没能杀死太宰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赶过去帮忙了。我在那个场馆设下了第二道术式结界,启动的方法与负责猎杀太宰治的诅咒师有关。 一旦检测到这个诅咒师死亡或是基本丧失行动能力,那么结界就会自动开启。夏油抬手打了一个哈欠,我本人是比较倾向于第二个计划的,事实证明,术式的确启动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术式?漏瑚问。 不算是什么费劲的术式吧,我把它设置在了天花板上。启动了的话.男人摸索着下巴估算了一番,效果大约相当于五十公斤的炸药? . 近距离接收到震耳欲聋的响声后,耳朵便开始耳鸣了。 五感在顷刻之间急速衰弱,连带着四肢都疲软起来。 眼前的事物也变得逐渐模糊不清起来。不知是因为自己即将倒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视线里的东西全数晃动起来。 像是有某种领域之外的事物在吸收着视线里的色彩一般,前方的画面都转变成了老旧电影似的黑白。 头部的钝痛在驱散理智。 在那接连绽开刺目火光的爆炸之中,沢田纲吉张大了嘴巴:快跑 他的吼声被巨石落下的砸地音吞没。 沙石从上方倾泻而下,支撑整座建筑物的框架倏然崩塌,无数的钢筋水泥还有石板都从上方落了下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