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料到,很可能会在飞天楼里遇见夏小姐的老熟人。 完蛋了。 如今才是真的无路可退,根本找不到合适理由——但凡是精神正常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抱着个大布包,集体上演这样一出狗血至极的烂戏? 厢房压抑而安静,处处落针可闻、连空气都凝滞不前。 在混乱复杂的心绪里,识海陡然响起一道来自谢星摇的传音:[朋友们,启动c计划。] c计划。 温泊雪茫然应答:[我们有a计划和b计划吗?] [你们一定能明白。] 谢星摇面色沉沉,唯有双眼澄亮依旧:[想想每年,每到那一天的夜晚,我们都会看些什么。] 温泊雪与月梵皆是一怔。 他们似乎懂了。 有一种神奇的存在,能让一切不合理变得合理,将或欢脱或无厘头的剧情,老老实实禁锢在一个老套的现实框架。 c计划。 春——晚——? 悟了。 “实不相瞒,我的确不是赵铁头女士,更不是赵铁头公子。” 月梵如获新生,言语含笑:“我,名叫夏知烟,是佳期的朋友。” “实不相瞒,我也不是温仲伯——哦不对,我就是温仲伯。” 温泊雪一声轻咳,如沐春风:“但我与宋佳期小姐清清白白,乃君子之交。” 云湘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两眼呆呆,试探性接话:“那个,我……我也一样。” 人群中响起一道质疑:“那你们之前是——” 月梵:“唉。” 温泊雪:“唉。” 月梵温泊雪异口同声:“实不相瞒,我们是受了宋小姐的邀请,特意来演一出戏啊!” 云湘:“我、我也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剧情,她不懂了呜呜呜! “不错。” 谢星摇沉痛咬牙:“脚踏三条船是假的,孩子是假的,夫君,方才说不爱你了……也是假的。” 晏寒来沉默着没出声。 剧情一波三折起伏太大,他有点儿懵。 “我知道,阎公子,你心里定在埋怨我们无理取闹。” 月梵上前一步,目露忧伤:“但请你相信,佳期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阎公子。” 温泊雪哀哀长叹:“你此刻是不是在想,自己日日操劳、忙里忙外,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可妻子为何仍是不满意,要这般折腾?” 他说得直白,几乎是把台词往晏寒来脸上怼。 晏寒来不傻,闻言沉声:“不错。我日日操劳、忙里忙外,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 “忙……知道你忙。” 谢星摇凄然垂头,长睫掩下眸中悲痛:“可我若是不演这一出戏,你会在百忙之中,抽出这么多时间陪我吗?” 温泊雪啧啧摇头:[我有预感,要来了。] 月梵神色复杂:[我好像,已经听到了新年的钟响和烟花。] “你夜以继日辛辛苦苦,常常十天半个月不露面。街坊邻居都说,你定是在外拈花惹草,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支撑起这个家。” 谢星摇哑声:“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你在外吃苦,我三天两头见不到你的影子,在家担惊受怕。每天等每天愁,就连到了阖家团圆的节日,你也要出门办事——不久前的跨年夜,我坐在满桌珍馐前,身边却只有侍卫丫鬟,这是家吗?” [人才,人才啊。] 温泊雪的佩服发自真心:[居然把对晏公子那段拈花惹草的诽谤都圆回来了!] [老天。] 月梵摸摸心口:[这氛围,如果再放一首煽情的背景音乐,我dna就动了。] 晏寒来:…… 晏寒来:“抱歉。我以为你过得好,会开心。” “唉,阎公子不必道歉。” 温泊雪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上前一些:“家中难题谁都有,齐心才能共白首。” 脱口而出就是打油诗,这人是吃了多少吨春晚小品。 月梵心下惊叹,口中却是自顾自出言接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