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万之数。玄武门之变固然有奇谋在内,但外因却已然是个最大的决定性因素,而天策秦王在这种弱势之下居然能逆反成功,傅青衣一直觉得其中另有蹊跷,绝非是史官笔下所书的水到渠成,当她听到女儿这样问唐太宗的话时,忍不住低喝了一声:“无礼,住口!” 正蹲伏在太宗脚边给太宗捶腿的霍紫鸢吓了一跳,忙欲起身,却被唐太宗轻轻地按住肩头,微笑着说道:“青衣,何必这么对孩子!她是晚辈,有什么不能问的?何况,她呀,就快成我的侄儿媳妇了,自己家人,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他轻轻地抚摸霍紫鸢的头顶,慈爱地说:“可惜皇后走得太早,否则她也一定会十分喜欢紫鸢的。没错,当年我也是修罗宫的一员,有了修罗宫的帮助,我才能登上帝位,做了这二十多年的皇帝,总算未曾辜负天下百姓对我的期望。” 霍紫鸢轻轻地按摩太宗有些浮肿的手背,问道:“二叔,为什么后来你退出了呢?” 唐太宗笑道:“傻孩子,按照我和修罗宫之间的‘协议’,在扩张财力方面,我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可他们接下来的要求,居然是按照他们人选,让我任命为户部和吏部尚书,这样的要求,你认为我能答应么?”户部尚书主管全国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掌稽核版籍、赋役实征,发布移民垦荒,招抚安置流民,抑制豪民兼并、以限田裁异端之民、以树艺课农官、以草地养马放牧,根据各州府收支调剂余缺,是国家财政部门,可说皇帝施政,三省六部,以户部和吏部最为重要,“修罗宫”居然想要唐太宗安排自己看中的人选入主户部吏部,那等于在皇帝的头上架了两把刀一般,太宗英毅果敢,怎肯答应这样的条件?于是两者之间的分崩离析就指日可待了。直到后来太宗在不动声色之下下达密令绞杀“修罗宫”在京师的据点,“修罗宫”的精英力量几乎在那一战中损失殆尽,两者的对立便既公开又隐秘了。 裴继欢道:“江湖中任何一个帮派或者门派,都有一个领袖,难道‘修罗宫’神秘到首领是谁,都没人知道吗?” 唐太宗冷冷一笑道:“不是没有,而是没人见过,外界只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却没人见过这两个人的样貌,哪怕‘修罗宫’本身成员,基本也没人见过他们的首领。” 红拂女道:“修罗宫的主人是两个人,自古至今存在起,主人就是一男一女,或是姐弟兄妹,或是夫妻姑侄。听说自隋代末掌管‘修罗宫’的,一个名叫‘日后’,一个名叫‘夜帝’,武功之高,哪怕就是你的大师伯重回中土,也未必有把握能战胜得了他们。” 裴继欢颇为意外地望着红拂女:“张妈妈知道这两个人?” 红拂女道:“岂止知道,在这两个人的手下,我还险些吃过亏,若不是我剑法得到过你大师伯亲手传授,只怕要过这两个人的关,也是难上加难。不过那一次我们相遇,纯属巧合,我也没有心思和他们死拼到底,最后这两人知难而退,隐去形迹,掐指一算,那一次交手到今天,匆匆已过了三十年了。”唐太宗抬眼望了望窗外,沉吟片刻,道:“按照日后夜帝的习惯,这会儿如果这两个人愿意,就是他们该出现的时候了。” 裴继欢一愕:“这是为什么?” 唐太宗道:“这两个人出奇地守时,他们决定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都有十分严格的规定,这规定不但针对他们自己,也针对所有从‘修罗宫’出来的人。” 霍紫鸢道:“二叔,这两人号称‘日后’、‘夜帝’,难道不是一个白天出来一个晚上现身?” 唐太宗道:“这倒未必。从我和他们接触过的几次难得的见面的机会而言,他们并未因为他们自己的外号而规定自己出没的时间,而是‘日后’生来喜欢穿白,‘夜帝’从来都是身穿黑衣,如此分别。我把‘修罗宫’的秘密告诉给了你们,也许不用太久,‘修罗宫’的特使就会找到我的头上来了。” 窗外有个女子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修罗宫’的特使,唐太宗,是你出来‘接见’我,还是我进去‘拜访’你?”. 含风殿是一座十分宽大的寺院式居所,正殿是唐太宗用来接见朝中大臣议事的地方,左厢房是太宗临时的书房,身体略好能起床的时候,太宗会在左厢房里或读书,或奋笔,右厢房就是太宗起居之所,按理房间空旷,微小的声音应该更容易察觉,但窗外那位女子什么时候到的窗外,包括红拂女这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