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鸢道:“你别落后我太多,跟着我。”霍紫鸢应了一声,两人一先一后,下了洞口。但见火光照处,眼前是一条宽约两丈,前路乌黑的长长的甬道,每隔十五二十步,墙壁上都有一盏油灯,依稀能辨出前去的路径,两人手中既有火把,有无油灯,倒也无需在意。裴继欢揽住霍紫鸢的纤腰,两人一到向前走了大半个时辰,果见一路之上,隐约有车辙的痕迹。走完了大半个时辰,但见火把光下,前面又是十余级向上的台阶,四围死气沉沉,一些亮光都没有。好在两人手中有火把,沿着阶梯一路上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头顶露出一点光亮。裴继欢低声道:“小心跟着我。”轻轻把头顶一块石板推开,眼前豁然一亮,竟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但见眼前是一座破烂的寺庙,寺门上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小般若寺”四个大字,字体用金箔包过,旧日亮闪闪的痕迹犹在,山门大开,门前败草枯叶,狼藉满地,不像有人住在庙中的神气。裴继欢把霍紫鸢从洞口拉起来,心中吃了一惊,道:“小般若寺在西域。如何此处也有个小般若寺?难道两寺同名?”疑惑之极。霍紫鸢也悄声问道:“小般若寺,小般若寺不是在西域吗?”裴继欢摇头道:“真是奇怪。不过人说小般若寺在西域,杨白眉是小般若寺弟子出身,他也没带我去过小般若寺,更为奇怪的是,小般若寺这个名字,我在草原上问了好多人,人家都说不知道、没听说有个什么小般若寺。难道这个真是传说在西域的小般若寺吗?”霍紫鸢见他满脸疑惑,安慰他道:“我猜大概是两寺同名,中原武林只听说有小般若寺存在,但无人见过,大盖因西域辽远,无人为了印证一个寺名特意去找一趟小般若寺。” 裴继欢点头道:“这地方有些诡异,小心为是。”霍紫鸢应了一声,两人一道走进寺内,但见四进三间,规制完整,进入内殿一看,殿中大佛、罗汉、伽蓝、弥勒、金刚依然,只是灰尘密布,蛛网密结,绕檐而垂,更无一个人影,一看便知无人在此庙中。再走进一间禅房一看,尘垢四积,早不成样子。禅房地上,掉着一柄黑漆的禅杖,断成两截,切口平整,不知被什么兵刃所断。那禅杖乃是纯钢打就,重量不菲,地下还有一摊陈旧的血迹。裴继欢凝思良久,不得其所。两人退出禅房,依着寺内规制,向后走去,但见寺后一带空旷,地上凌乱倒着几个石锁石柱之类用来练气强身的工具,兵器架子也歪倒不倒,靠在山墙上,四周两旁,壁立千仍,一注瀑布从山头灌下,水声雷鸣,形同电掣。四下寻找了一会,但见瀑布斜过,似有出路,但涧底与涧岸,相隔有十几丈高宽,形势极为险峻。 二人见渡不过对方水路,便沿着山路,一路向下走去,穿过了面前稀疏的一片树林,阳光普照,竟是晒得脸上一阵火热,以如今已是近秋时节,太阳光本该不会如此猛烈的,裴继欢道:“奇怪,这里难道和王家堡垒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霍紫鸢也记得两人在望楼相拥而睡,半夜风凉,彻骨生寒的情景,也是心中生疑。两人走上了山坡,但觉空气似乎并不清新,隐隐预约有一种腐败的味道灌入鼻中,极不好过,仰看长空,万里微云,霍紫鸢注目看了许久,道:“继欢哥哥,你看那云有些古怪。”裴继欢抬头一望,但见一大片稀薄的云彩,停在半空,并无飘动的迹象,也无移动的痕迹,连阳光都似乎充满了诡异之色。山坡上生满了细细的柔竹,倒是绿油油的十分可爱,这些竹子不像一般竹林里的那些巨竹高大,每一株看起来还不及人高,细若小指,随着微风摇曳,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裴继欢前行了几步,回过身来,霍紫鸢只好老老实实地被他拉着,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乖乖地跟着裴继欢走。 “你不必等我,只管往前面走就是啦!”霍紫鸢不情愿地扭着身子,又不愿甩脱了裴继欢温暖的手,只好嘟嘟囔囔地说道:“看起来这一段山路还长得很呢!”裴继欢瞪了她一眼,道:“谁知道一个不小心没看好你,你又干点让我担心的事儿出来?”霍紫鸢有点气急败坏地差点要哭起来:“不会!”裴继欢:“会!” “不会!” “会!” “不会!” “会!哼?” 裴继欢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不会。我是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