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外,更是凶险重重。裴继欢与公主飞身下落,耳听一声大喝道:“射!”一阵子弓弦声响,无数箭矢,飞蝗般射到。若是换在平时,裴继欢根本就不把它看在眼里,只是眼前身负重伤之下,手中还牵着云裳公主,应对起来,的是大不轻松。第一拨乱箭,皆为他袍袖卷落在地,紧接着弓弦响处,第二拨乱箭又到。裴继欢再挥袍袖,劲气卷处,箭矢纷断。他挥袖拨打弓箭,先前封闭穴道,被自身真力冲开,一时鲜血激喷,瓦面上一阵触目惊心的红。裴继欢一惊之下,顾不得恋战,猛地伸手在殿瓦上一按,宛若怒蛇飞空,带着公主,足足飞出了两丈四五,落在了另一片殿瓦之上。这番施展,极为快速,裴继欢虽在重伤,亦是得心应手。 眼见他身势方落,猛可里两条人影,各人一口长剑,二话不说,抡剑就砍,裴继欢一个急闪,“当”的一声,其中一人的长剑砍在光滑坚硬的琉璃殿瓦之上。裴继欢大喝一声,宛若平地起个闷雷,这人一惊之下,手中长剑失手落地,裴继欢飞起一腿,将那人直踢下地去,右边那人一慌,早吃裴继欢横肘猛撞,好似断线风筝右边,从七丈多高的殿瓦上直摔了下去。裴继欢只觉肋间剧痛无比,鲜血又喷,忙叫公主道:“云裳,快,取剑给我!”公主此时已是吓得手软脚软,但她毕竟还是练过武功,惶急之下,勇气顿生,伸手一抓,把掉在殿瓦上的宝剑抓在手中,递给了裴继欢。这一霎紧迫万分,蓦地左面殿间传过来一片混乱,几名已经上了殿瓦的卫士闻声一愣,不及合围,裴继欢把握这一霎良机,猛地挺身站起,但见一条人影,快闪而过,如影附形地已贴在了自己身后。耳边响起了来人清脆的口音道:“别逞能了,让我背着吧!”话声出口,更不问对方是否同意,身子一转已绕到了裴继欢前面,迎着裴继欢微倾的身子,向上一托,叫声公主道:“快跟我走!”已把裴继欢背在了背上。 千钧一发之际,竟是霍紫鸢和宇文琴两人先后赶到,霍紫鸢背上了裴继欢,宇文琴则拉着了云裳公主。裴继欢心头一松,顿时晕了过去。 此时京师已是满城警哨,在宫墙上奔走的霍紫鸢和宇文琴两人汗流浃背,望见一处无人所在,飞身纵落,地上红拂女、风栖梧等人急忙赶上,将人带好,钻进了一辆准备好的大车中,驾车急奔。街上四处人喊马嘶乱成一片,根本无人来管这辆普通的破旧马车,风栖梧亲自驾车,宇文冲协同,一行人竟然冲出了京师,回头一望,但见四处烟火,乱得更甚。 霍紫鸢和云裳公主一处,一望躺在车中的裴继欢,登时惊得半身发麻。霍紫鸢原当他不过是受了些外伤,无关紧要,哪知伤势如此之重!一想到“死”字,霍紫鸢下意识地一个冷颤,心里大急,两只手在裴继欢身上摸摸,湿糊糊的沾了一手,又粘又腥,竟是两手的鲜血,失声尖叫一声:“啊,不……裴继欢……继欢哥哥,你可千万不能死,求求你……求求你……”心里一急,连眼泪也流了出来。但见车中的裴继欢此时简直已是个血人,脸上白渗渗的竟是毫无血色,鲜红的血不但染满了他全身衣裳,竟连身下的车底也染红了。 霍紫鸢和云裳公主简直吓到发傻,两人不约而同泪流满脸,竟自大声哭泣了起来。红拂女和宇文琴到底江湖老道,急忙道:“别哭,别哭!”慌不迭取出了小无相金刚门的大还丹捏碎,先给裴继欢吞了一颗,其他几颗捏碎洒在他伤口之上。大还丹乃是小无相金刚门的看家法宝,碎末一遇上裴继欢身上伤口,立刻泛出了一层泡沫,很快便把伤处掩住,竟是不留一点儿缝隙。宇文琴撕开裙摆,将裴继欢伤口上的血污擦了干净,又将腰带解下,直接缠在了他伤口之上。眼见伤口渐渐止血,车中几人,这才稍微放心,红拂女一直捏着裴继欢的脉门,只觉他心跳震动有力,暂时松了口气。霍紫鸢和云裳公主两人,一人握着裴继欢的一只手,在剧烈颠簸的车上,紧紧握着,再不松手。红拂女见了,不禁暗暗叹口气道:“难道这孩子就是有娶两位女子为妻的份儿?” 大车一路狂奔,直出八十里开外,这时后续的太玄真人、司空霸、秦士岳和高天彝、谈震岳、风火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