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曾教他六年扎根的功夫。二位想一想,这两个人堪称当世高手,他们教出来的徒弟,岂是等闲之辈?”青石道长道:“如之奈何?”天弘尊者道:“咱们三人联手,未到得便输与了他!”宇文大人冷哼一声道:“你这话口气未免太大。杨白眉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红拂女又是什么人,你难道也半点不知?咱们大唐盛世,名将如云,女子上阵杀敌立功封侯者有几?当年河朔十八雄何等手段?竟挡不住红拂女一剑一尘。尊者乃吐蕃三教成名的高手,不是本官刻意菲薄,只怕你我三人,能从那人剑下逃生已是大幸,要把他抓回京师,那是想也不用想了。”青石道长道:“圣上英明,这明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为何交给我们来做?” 宇文大人道:“此处没有外人,你我三人,都是大内同僚,我也不怕跟两位说了。这人来历不凡,身份极为敏感,圣上有令,不许我们透露此番出京任何情由,向来我们出差,都要在大内记录在案,这次却非如此,圣上传口谕,不许任何人加以记录,出差的经费也从原来的五百两增加到了三千两。试问,此人若无蹊跷,圣上只需下令给北庭都户府遣人捉拿便是,何必要我们大老远的赶来?而且大约若非你我向来谨言慎行,深孚圣望,今日也不会派我们来了。”天弘尊者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以至于圣上也日日悬心?”宇文大人皱眉道:“我不敢妄下定论。由圣上亲自指定人手,大内派人执行,这在以前,从未有过。要知大内总管、御林军统领、内廷总管三家向来分立,互无统属,按说这件事应该是御林军统领衙门派人来做,圣上派本官带着两位一同前来,多半必有其意。因此我奉劝两位,若是找到那人,千万不可鲁莽从事,务须小心谨慎。” 青石道长道:“那人住在何处?”宇文大人道:“就在这飞云镇东面的一座宅子里。平日此人以上山打猎为乐,若无事时,四处云游,居无定所。听说他的父母都是在冬季去世,因此冬季到来年春季,他定然在飞云镇上居住。” 三人在弯弯曲曲的山路转来转去,走了大半个时辰,远远望见绿树掩映中,隐隐露出一座石屋的一角。这座石屋占地约前后三进,一丈七八高,像个小小的堡垒,屋前有好几株苍松。三人下马,却见石门虑掩,里面寂然无声。宇文大人轻轻推开石门走了进去,但见四周静悄悄的,静谧非常。他见四处没人,刚要举步,只听有人道:“山居简陋,不足以招待贵客。三位从何处来,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回绕,宛若有人就在耳边说话一般。宇文大人吃了一惊,抱拳道:“在下宇文冲,这两位是我的同伴,一位是天弘尊者,一位是青石道长。我们三人特地来寻裴继欢少侠有话说。”那人远远地应道:“我与三位素不相识。三位光临寒舍,到底有何见教?”但见一人分花拂柳,从远处走近。但见那人身长玉立,剑眉虎目,不怒自威,虽是粗衣布冠,端的神威凛凛,两侧太阳穴微微突起,一看便知是内力精深之士,左手倒负背后,右手拿着一卷书。 只听那人道:“在下裴继欢,三位大人到底有何见教?”宇文冲道:“裴少侠侠隐天山,皇上可挂念得紧啊!因此特地派兄弟前来寻裴少侠。”裴继欢冷冷地道:“我和你家皇帝远近无交,为何寻我?”宇文冲道:“国家多事之秋,皇上闻鼓声而思良才,闻剑器而无法安枕,向闻裴少侠文韬武略,人中一等,因此慕名下问。”裴继欢道:“大人之言差矣!当今满朝文武,人材济济,凌烟阁上,名剑如云,冠裳佩剑者不下百数。裴某山野草人,有何能为,劳当今皇上挂念?而今天下太平无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焉得谓为‘多事之秋’?大人所言,裴某实在不明其意。”双方说话看似客气非常,其实却是针锋相对。 宇文冲忽地仰面打了一个哈哈,抬头说道:“裴少侠,咱们都是直肠直肚的汉子,就不必文绉绉地兜圈子了!你可知京师两王争乱,搅乱朝堂?如今两王皆废,国家储君,大位虚悬,皇上有心请公子回京,共商大计。”裴继欢一声冷笑道:“裴某一介山野小民,不闻外事,皇家大事,更不敢也不想过问。三位远来不易,不如早日归去罢!”宇文冲道:“四海之内皆帝王之所有,大唐国运昌隆,方兴未艾,少侠为何不肯替皇上分忧?”裴继欢眼光一转,沉声说道:“皇上若然有心振兴国家,何必裴某一人?四海之内,高士如云,岂裴某一山野耳?”宇文冲道:“裴少侠言重。当今皇上正是因为对你信赖,所以才叫兄弟前来寻访。裴少侠,你瞧,皇上若然不将你视如国士,以他老人家英明睿智,焉肯万里来寻?皇上对你,可真是倚若长城,恩典如山哪!”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