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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287


,神色不觉一动,笑道:“好好的曲子,怎么让你唱得让人听了怪伤心的。”北堂戎渡原本抱琴斜靠着,瞳孔深处有点点殊色在隐约闪动,此刻他听了北堂尊越无心之下说出的话,眉眼顿时一动,便不由得平静地笑了笑,他如今心念已定,再无可改,但心底最深处还是残存着内疚之意,不能原谅自己,一时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情绪,改颜笑道:“……你这人,居然也会学那些文人悲春伤秋起来?”北堂尊越眉毛微微一挑,笑嗤道:“小混蛋,跟朕说话总没大没小的。”

    直到晚间,北堂戎渡才出了皇宫,南门外有车驾静静等着,北堂戎渡由太监扶着登上了车,凝神一看外面牧倾寒正一身轻甲骑在马背上,夜色中,脸上一片肃漠,北堂戎渡几不可觉地叹息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帘子,牧倾寒右手一抬,队伍便缓缓动了起来,向着城东方向而去。

    北堂戎渡回到东宫,偏殿里已经有人等着,灯光中,殷知白与谷刑面色肃穆,北堂戎渡径直走到御座上,一撩衣摆便大马金刀地坐了,一时间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着眼睛,从那幽蓝的眸子里隐约放出丝丝的寒光,看着面前的两个心腹,片刻方沉声道:“好了,如今事情就在眼前,孤准备了这么久,终究这许多心血不能白费,万事就在这两日了,到时候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知白,如今大事不日即将发动,你那边可有问题不曾?”

    殷知白却没有立刻回答北堂戎渡的问话,反而神色严肃地道:“这些先不忙着说,我如今只问殿下,皇上武功盖世,多年前便已是天下第一,那一身修为,殿下总是清清楚楚的,像皇上这等人,即便事成,但只要皇上一心脱身,又有谁可拦得下来?如此,只要稍有漏洞,让人走脱……殿下,这宫里有多少是皇上的人,殿下可晓得么?外面有多少忠心皇上,听命皇上的人,殿下可清楚么?文武百官之中又有多少是一心拥戴皇上的,殿下可敢断言么?!”

    殷知白这么一说,也是把旁边谷刑在心底的担忧给说了出来,他虽然早已一心跟随北堂戎渡,但一想到北堂尊越的武勇,心中如何能够真的没有忐忑不安的情绪?但此时他却忽然看到了北堂戎渡眼眸里的复杂意味,那张俊美的脸上毫无波动,北堂戎渡用指头敲打着冰冷的黄金扶手,缓缓说道:“你们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孤已经做了准备,父皇他……”一时想起北堂尊越每一次在自己面前饮酒的画面,北堂戎渡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笃定,默默咀嚼着心中那份滋味难言的情感,叹道:“父皇他……孤自有主意,若非是有了万全之策,孤又岂是莽撞之人?”

    ☆、三百六. 大幕已开

    北堂戎渡用指头敲打着冰冷的黄金扶手,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笃定,缓缓说道:“你们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孤已经做了准备,父皇他……孤自有主意,若非是有了万全之策,孤又岂是莽撞之人?”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掩饰不住内心的某种情绪,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和的神情,然而越是如此,这种有些怪异的对比也就越发令人觉得心中微微一凛,殷知白心念顿时一转,似乎猜到了几分,一时深锁的眉头缓缓舒开,便有些如释重负地微微颔首,当下便是果决地道:“既然如此,却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倒是臣担心得多余了。”北堂戎渡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御座间站起身来,他负手而立,在殿中踱着步:“无妨,你的顾虑孤都清楚,孤知道,虽然孤手里有人,不过若是真说起来的话,军中也有不少人是跟着父皇走的,毕竟那大多都是当初无遮堡里出来的,是堡里的老人,只要父皇他得以脱身,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人迅速聚集起来,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

    此时北堂戎渡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感慨,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哪里仿佛有些怪异,一时淡淡地翘起红色的唇角,带些自嘲地道:“不过孤早已做了准备,孤这个做儿子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嘿嘿!”他这一番话说得晦涩,很有点没头没脑,让人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然而殷知白却好象是听懂了这里面所包含着的东西,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转瞬即逝,先前隐隐担忧的眼神也转变成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慨叹道:“殿下……”

    北堂戎渡随意地摆了摆手,在光滑的地面上踱了几步,他的目光透过并不如何明亮的烛火,久久注视着殿外的夜幕,注视着夜幕下远处看不清楚的殿宇,在一个人最本能的欲望和渴求面前,很多的事物都只能面对着要么让路,要么就被碾压成泥的处境,这些事物甚至包括了自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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