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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246


竟他对孤还是很疼爱的,但如果以为挟持孤这个太子在手,就提一些不切实际的离谱要求,那孤还是劝伯父省省罢,不要浪费时间,父亲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伯父只怕比孤还要清楚,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儿子放弃太多的。”

    北堂陨突然低低而笑,看着北堂戎渡,道:“……好侄儿,看来有一件事,你爹他应该没教过你。”北堂戎渡微微挑一下精致的眉尖:“愿闻其详。”北堂陨负手在身后,以一种极为悠闲的口吻,略带揶揄地道:“莫非你爹没有教过你,一般在谈判中,总有一些要记住的忌讳?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在交谈的时候说话最多,表现得最硬气的人,往往……就是最心虚的那个?”北堂戎渡听了,面色半点不变,但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犯下了平时绝对不会出的错误,一时间心念急转,表面却是平静如初,道:“……哦?伯父这么说,看来是铁了心认为奇货可居,把孤当成一个稀奇物件了,只希望到头来,却不要太过失望才好。”

    北堂陨洒脱一笑,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审视着北堂戎渡精致绝伦的脸孔,说道:“……这个你倒不必去操心,北堂尊越虽然确实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但待你却是当真不错,的确算是一个慈父了,在这一点上,我完全承认自己不如他,想必我那二弟一定会愿意为他的宝贝儿子做点什么的,不是吗?”北堂戎渡从一开始直到现在,在两人之间的言谈往来当中都是一直落在下风,此时却抓住了北堂陨的话,不无讽刺地道:“是啊,你自然是万万比不上他的,孤的父亲就算是在别的地方再不好,但起码待自己儿子却真的是慈父了,而伯父你,却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到火坑里,让他去当细作,里应外合,为了这个目的,你甚至可以让身为男儿的他去给别的男人玩弄,他当时只有十二岁呢,却要去做娈童……”

    北堂戎渡修长如竹的手指用力捏着自己腕上的铁链子,轻声道:“……而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对方竟然还是和他都姓北堂的一家人,他的亲叔叔,幸好当时情况有变,他被转送给了孤,不然以父亲的性子,他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罪,可是,孤也是北堂家的子弟,是他的亲堂弟,身子里和他流的是一个祖宗的血……如此说来,孤的父亲虽然性情不好,但也多少有些可取之处,而真正无情无义到了极点的人,应该是你罢,冷血到连对自己的骨肉都如此狠心。”

    听了这一番连挖带损的犀利言语,北堂陨却是面色不变,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只轻笑道:“说得好,我北堂陨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自从当年败在北堂尊越手中,从无遮堡秘密逃出来之后,我的心肝就已经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了报仇,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连亲生骨肉都可以牺牲……无情无义?不错,我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北堂陨这般坦言自认,倒是让北堂戎渡一时间没有什么话可说,却见北堂陨目光微闪,里面仿佛包含着什么,说道:“至于韩烟当初被送入无遮堡……我的儿子去受承欢他人身下之辱,这个问题自然是要解决的,那么,北堂尊越的儿子,是不是就应该也尝一尝这种滋味?”北堂陨说着,玩味地看着北堂戎渡,他这句话一出口,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北堂戎渡悚然一惊,眼角微微一跳,冷冷的眸子因为不可置信而骤然微缩,似乎本能地就要做出蓄势待发的攻击准备,却即刻又放松下去,完全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重新在椅子上坐直了,淡淡说道:“这个玩笑可并不好笑。”

    北堂陨好整以暇地微笑,却向前缓步走了过来,徐徐道:“……哦?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北堂戎渡静静眯起眼睛,淡淡望了一眼北堂陨,仿佛丝毫不为对方刻意的威吓所动,神色完全不变,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流露出半分羞恼之色,只冷静地垂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道:“……孤倒不是觉得伯父是在开玩笑,而是觉得伯父是在说胡话。”他嘴里吐出的言辞依旧锋利冷锐,一如既往,但北堂陨几番交锋下来,早已对任何话语都基本自动无视,自然也不会动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嗤笑道:“……究竟我是不是说胡话,好侄儿,你很快就会知道。”

    北堂陨话音方落,只见身形一动,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北堂戎渡的面前,此时北堂戎渡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两手十指如勾,狠狠抓向北堂陨的面部,但他内力皆无之下,哪里会是北堂陨的对手,只见北堂陨不慌不忙地一探手臂,就将北堂戎渡的手腕抓住,紧接着顺势一挽,就把北堂戎渡的双手给反剪在身后,用一只手抓牢,然后便将人仰面按在了书案上,北堂戎渡此刻双手被制,却毫不退缩,双腿狠力向男子踢去,但结果依旧还是徒劳,北堂陨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只几下,就把北堂戎渡双手反剪着仰面紧摁在案间,使之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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