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青宫侍卫骑马扬鞭,或是用鞭子抽,或是用刀鞘砸,狠狠驱打着人群,北堂戎渡声色俱厉,眼带戾气,马鞭及处,直抽得人惨呼连连,周围原本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状,骇得一哄而散,众侍卫倒也不波及,只对着那些衣冠楚楚,明显是高门权贵子弟之人一通乱打,下手之狠,直打得人惨嘶哀呼,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会武,但面对王府侍卫,又哪里敢当真反抗乃至互相搏斗,不然只怕就要被扣上一个武力冲击王驾,意图谋反的罪名,因此只得护住头脸,奔走躲避。 二百五十六. 强硬 眼见着侍卫们将这群贵胄子弟直抽得衣衫碎裂,北堂戎渡却不依不饶,只扬声喝道:“……给本王围起来,不许让这些人走了一个!”众侍卫大声应命,骑在马上一面继续扬鞭抽打,一面快速策马驰动,彼此之间配合有序,很快地就将这群人给包围了起来,此时北堂戎渡这才驱马徐徐上前,目光挨个儿扫着面前的这一百多人,这些人中他依稀也见过一两个,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因此只略略一想,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前他所上书的那遗产平均之法除了贵族爵位仍然优先考虑由嫡长子来继承之外,余下的田地财货奴仆之类都让其他的儿子平分,目的就是为了经过一次次的分割,无限削弱权贵的势力,进一步中央集权,除了嫡长子以外,其他的儿子都会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而来支持此法,但对于一个家族的嫡长子来说,却是损害了他们切身的利益,而眼下的这些人,就应该都是各自家中的嫡长子。 因此北堂戎渡居高临下地坐在马背上,冷冷说道:“你们这帮人今天堵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本王也能猜到七八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自家的嫡长子罢,本王的遗产平均之法削减了你们的利益,所以今天就来弄这一出?笑话!”北堂戎渡说到这里,微微眯起一双泛着冷意的凤眸,嘿然嗤笑:“……怎么,想着我大庆政治氛围宽松,轻易不会以言论罪人,便来公车上书这一出?可惜本王不吃这一套!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教训统统给本王跪下!”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现场当即就沸腾起来,顿时便是一阵骚动,北堂戎渡此举,竟是逼着诸人在此当众下跪行事居然如此凶霸,如此骄纵!这些人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当真就跪了下去,毕竟如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诸人也都是贵族子弟,眼下若是被喝令在这人来人往的城门处下跪,会是何等羞辱之事?北堂戎渡见此情景,也不意外,只在嘴角噙起一丝冷笑,道:“……怎么,都聋了?来人,上去帮帮他们,但凡有谁敢反抗,立刻就打断了腿!” 众青宫侍卫轰然应喏一声,随即纷纷翻身下马,照着这些人的腿弯处就是狠狠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对方便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就扑跪在地,其中有年轻气盛的青年人脸色血红,虽然不敢动手反抗,但却摇摇晃晃地硬挺着,死死挨住,只是不肯跪下去,那些侍卫见状,也不多说,干干脆脆地就直接一刀鞘狠狠劈了过去,只听一声声惨哼此起彼伏,这些倔气的年轻人果就被毫不留情地当场打断了腿,虽说下手极有分寸,是照着关节打过去的,过后只要重新接上去养一养,便能够痊愈,并不会落下残疾之类,但这剧烈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至此,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无比屈辱地跪在城门外,这些人并非什么平民百姓,而全都是权贵世家里的子弟,这番场景,不是亲眼见到,就不会知道究竟有多么震撼人心,许多往来之人远远聚在一起,朝这边看过来,虽然不敢大声喧哗,但也不由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些声音传进下跪之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脸都涨得通红,无边的耻辱在内心深处翻腾着,根本都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们一个个的平日里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高傲之人,眼下却跪在大庭广众之间,被普通百姓围观指点,有几个能以平常心处之?简直是抬不起头来! 城门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眼下五城兵马司的人也都接到消息,急急赶到了,见此情景,不由得也当场愣住,但面对着马背上面带煞气的北堂戎渡,也只能苦笑,谁敢上前去触这位爷的霉头?此时却见北堂戎渡紧一紧手里的马鞭,厉声喝道:“……尔等冲撞王驾,又惊吓到王妃与郡主,简直无法无天,按照大庆律法,本王即便是当场将你们击杀,也是正常!但今日本王也不要你们的性命,只让你们这群人留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就是,以儆效尤!但凡有谁敢不到一个时辰就擅自起来,立刻押往大理寺,以冲击王驾,图谋不轨之罪,捉拿下狱!” 北堂戎渡说话间,身上隐隐显现出一股浓烈的戾意,杀气昂然,在场之人见状,都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