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北堂戎渡醒后,喝过药,便开始批阅公文,转眼之间外面日落西山,已是到了傍晚,北堂戎渡记起自己已经答应了北堂尊越,晚间会与他一起吃饭,因此动手将书案上略略整理了一下,便唤人更衣梳洗,乘舆前往乾英宫。 两人一时用过了饭,宫人又送上刚煎好的药来,暂且放在桌上凉着,北堂戎渡趴在窗边看远处的荷花池,此是已入九月,满池的荷花几近凋败,散发着一股颓唐的靡靡甜香,令北堂戎渡不由得想起当年与北堂尊越泛舟游湖,于满船星辉中徜徉的时光,心绪亦逐渐飞远,正值此时,身后却已贴上了一个温热强健的胸膛,北堂尊越温柔地扶着少年的肩,一如既往地于耳边低笑道:“……你在看什么?” 殿内静静,仿佛无人一般,窗外传进来颓靡的花香,伴随着晚风穿过颤颤摇曳花树的细微沙沙声响,北堂戎渡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竟被北堂尊越怀抱中那熟悉的龙涎香气味呛住,微微咳了一声,既而感觉到北堂尊越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肩头,目光便微微晃了几晃,轩一轩眉毛,却很快就温顺倚靠着父亲的胸膛,笑着拉过对方的手,道:“我在瞧着那荷花呢,可惜已经谢了。” 北堂尊越一只手抱着他的肩膀,金色的凤目中有着融洽的暖意,轻声笑道:“那有什么,明年不就又开了。”北堂戎渡眼角微微飞扬,道:“也是,这世上又哪有常开不败的美景。”北堂尊越抱一抱他,将面容埋在少年的青丝之间,低声笑喃道:“好了,你也别看了,桌上那药都放了半天了,你先把它喝了。”北堂戎渡转过身来,微微打了个呵欠,眸中略有些散漫的微光,道:“最烦喝那恶心玩意儿,我宁愿去吃黄连。”北堂尊越笑了笑,用脸颊贴着北堂戎渡的额头,声音也柔煦得如同拂面的清风,哂道:“……就你最难伺候。” 一时北堂戎渡皱着眉把药喝了,刚放下碗,却不防北堂尊越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两人顿时双双倒在长榻上,北堂戎渡知道对方欲要亲热,便淡淡地扬一扬唇角,伸手去摸北堂尊越俊美的脸庞,缓缓说道:“你这是在欺负病人……”北堂尊越一翻身,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把北堂戎渡抱在身上,漫声调笑道:“本王就是欺负你了,如何?”北堂戎渡趴在他身上,心底的积郁被化作一丝叹息逸出双唇,将额头抵在北堂尊越的怀中,伏于父亲胸前,目光中含了一丝清冷之色,有着一种难描难说的意味,低低道:“爹……”北堂尊越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倏忽温软了几分,说道:“怎么,你要是身上真不太舒坦,那就算了,嗯?” 这样的一番话,依稀能听出有多少柔情蜜意都在里头,男人的眼中有柔和的情意,语气里也有着酥软的温融,北堂戎渡慢慢捉紧了父亲的手,无限唏嘘与郁郁都咽了下去,只道:“……不是,我没什么不好的。”说着,另一只手已攀上了北堂尊越的腰带——不管之前有什么事,就让它一笔勾销了罢…… 青花缠枝大鼎里袅娜的烟雾如同层层轻纱,柔软地朦胧了视线,殿内烛光盈然,寂寂无声,有晚风吹入,夜幕斑驳的痕迹便落在了地上。北堂戎渡半眯着眼睛,很配合地去抚向北堂尊越结实的小腹,在熟悉的肌肤接触中,眉眼之间恰如其分地流露出些许红晕与迷离……良久,两人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北堂戎渡半躺在北堂尊越的臂弯中,眼中的迷茫归于平静,从袖中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又在腹间拭了几下,这才随手掩起衣袍下摆,旁边北堂尊越侧过身,眼角残留着几分轻微的满足,吻一吻儿子光滑的脸颊,道:“……怎么,累了吗。” 北堂戎渡闻言,便抬眼看他,灯光中,他父亲的面容一如从前,时光在两人之间弹指而过,却没有丝毫改变他的模样,唯有彼此的身份,已再不同于当初。北堂戎渡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父亲的脸,北堂尊越见状,欣悦于少年这样的亲昵举动,于是便轻怜蜜爱一般地在北堂戎渡嘴角上低头触了触,同时一手抚着对方半露于衣外的肩,半是轻笑半是狎昵地道:“……怎么,还想再来一回?”北堂戎渡只是微微一笑,用指尖去描男人的眉毛,烛光中北堂尊越的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