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类的小兽,然后就会献宝一般地得意洋洋将其叼到北堂尊越面前,眯着眼睛等候夸奖。 这一日北堂戎渡正在溪边玩耍,水光浮动间,那溪水清澈得近乎于蓝,投出天空的倒影,北堂戎渡忽然看见水里有鱼游来游去,他眯起了眼,歪着头看了看,一时不觉嘴馋,便伸着爪子去捉,可惜他根本还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本事,胡乱抓了半天,却只是弄得一身水,大片的虎毛湿漉漉粘在一起,连个鱼影子也没弄到半条。此时北堂尊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状,忽然一爪挥出,正正就将一条鱼准确无误地拍出了水面,掉在岸上拼命地扑腾,北堂戎渡大喜,叫了一声便扑了上去,先是欢喜地嗅嗅,随即一口就咬住了那条不小的鱼,尝了尝,觉得十分鲜美,便埋下头去,慢慢地吃。 北堂尊越见他吃得香甜,吃完了还舔着嘴唇回味,便又弄了一条给他,北堂戎渡吃完,就自己蹲在水边,学着父亲刚才的样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溪水,北堂尊越见他难得安静,便自顾自地走开,寻了一棵大数,在树下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忽然兴奋以极地跑了过来,浑身湿透,尚且还往下滴答着水,将嘴里叼着的一条鱼放在北堂尊越面前,拿蓝汪汪的圆眼睛看着北堂尊越,得意地道:“爹,你吃……这可是我自己弄到的。”北堂尊越看了看他,随即一口就将那条鱼吞进嘴里,没几下,便干净利落地将完整的鱼刺吐了出来,道:“……还不错。”北堂戎渡闻言,志得意满地轻吼一声,伏身倚在北堂尊越身旁,去舔父亲前肢上的黑色斑纹,刚舔了几下,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一般,把自己的爪子伸了出来,翻过去露出粉色的肉垫看了看,然后又费力地去扒北堂尊越的右爪,北堂尊越任凭他胡闹,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时不时地轻轻摆动一下。 北堂戎渡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好容易将父亲的爪子翻开,就见那锋锐的利爪中嵌着比他足足大了好几倍的肉垫,只是颜色要深上许多,北堂戎渡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在上面抓了抓,只觉比自己的不知道结实多少,随即把前爪搭在上面,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几乎是一模一样,不由得忽然歪着脑袋笑道:“呐,爹你看看,咱们俩都是一样的呢。”北堂尊越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用尾尖在北堂戎渡的下巴处轻轻摩挲,北堂戎渡舒服地仰起脑袋,眯着眼睛享受这样的亲昵,北堂尊越似是笑了笑,低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小老虎长着黑色斑纹的雪白脑门上。 中午父子两个吃过了东西,便慢悠悠地一起散步,此时正值春日,繁花如锦,郁郁葱葱,是大多数动物繁衍的时期,北堂戎渡第一次看见这些,不禁好奇地四处张望,一面问道:“爹,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北堂尊越随口道:“交配,繁衍后代……你就是这么来的。”北堂戎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象是多少有些明白了,恰好这时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头成年雌虎正在卧着休息,一面用舌头梳理着毛发,一身皮毛光亮柔顺,十分美丽,不经意间却忽然发现了远处一大一小的父子俩,春日的阳光中,北堂尊越身姿雄健,一身皮毛白亮得耀眼,其间遍布着道道墨色的条纹,凛然生威,实是伟岸无匹,雌虎见状,不由得站起身体,发出一种奇异的柔和叫声。 北堂尊越听了,打量了一下那雌虎,略一思忖,便走了过去,身后北堂戎渡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不知怎的,他本能地并不喜欢父亲去和那头雌虎靠近,因此几步追了上去,两只爪子一把抱住了北堂尊越粗壮的长尾,抱着不放,道:“爹,爹……”北堂尊越回过头,道:“……怎么了?”北堂戎渡将那尾巴抱得更紧,低哼道:“我不喜欢她……更不喜欢你和她在一块儿……”说着,耍赖一般地往地上滚倒,四只雪白的小爪子紧紧抱住北堂尊越的尾巴,说什么也不肯稍微松上一点儿:“我不要你去,不准去……”一面蛮不讲理地撒赖,一面在地上滚来滚去。 北堂尊越看着小老虎在地上打滚儿,一副不答应就不肯罢休的模样,若是平时,他自然有无数的法子让儿子老实下来,但今天竟不知道怎么了,却只是不动,想了想,便轻喝道:“不准闹……好了,我不去就是了。”北堂尊越闻言,这才一骨碌翻身起来,北堂尊越舔掉他身上沾着的草叶,无奈低笑道:“混小子……倒管起你老子来了。” …… 三载时光弹指即过,不经意间,北堂戎渡已然成年,到了应该独立生活的年纪,他自己也似乎本能预感到了什么,开始形影不离地跟在北堂尊越的身旁,一刻也不分开,但这样的日子,也终究没有持续多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