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挑选出几枝最漂亮的,等会儿带回去插瓶。 刚站在树上看了没一时,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北堂戎渡扭头一看,便见北堂尊越已经走到树下,穿着一袭便服,长身伟立,正在看他。 男人生着一双金色的眼睛,日光薄弱地投射在他脸上,将密长的眼睫染上淡金,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惑人心神,此时眼中正微微跳动着犀亮的光簇,配合着英俊的面孔,使得那样强烈的美,完全如同一把利剑,令人毫无招架之力,直刺入心……北堂戎渡顿了一顿,既而很快含笑答道:“……这花开得很好,我正要挑出两枝来,带回屋里插瓶呢。” 少年惬意地站在枝头,笑容如破春风,穿着一身姜黄的衣裳,与满树的浅黄梅花颜色有些相似,倒像是树上开出的一朵硕大的花,北堂尊越微微仰头瞧着他,深如古井的眼眸中波澜不动,忽然间抬起手去,双臂一举,嘴角有几分微笑的弧度,道:“……下来。” 北堂戎渡看着男人抬起来的两条手臂,似乎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便迎着北堂尊越的目光,缓缓弯下了身子,把一只手低低地伸了下去,扶在了北堂尊越的胳膊上,北堂尊越不由得展颜一笑,长臂忽然间一舒一拢,便将北堂戎渡从树上接了下来,抱进怀里。 北堂戎渡只觉得自己被稳稳地接住,不禁下意识地将两手搭在了北堂尊越的肩头,随即视线微微一动,就发现北堂尊越一双凤目中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正在看他,那瞳仁里清楚地映着他的面孔。北堂戎渡扶着男人的肩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的呼吸淡淡拂在面上,仿佛乍寒还暖的轻软微风,雪白的牙齿些须压在薄唇上,说不出地动人,北堂尊越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轻笑道:“本座刚练功回来,路过而已。”北堂戎渡一挑眉:“哦?我也是。”既而忽然挣扎着要从北堂尊越怀里下来:“喂,这可是在外面……” 北堂尊越似是浑然不在意,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么样?何况又没有人。”虽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把北堂戎渡放到了地上,北堂戎渡看着男人,突然觉得对方生得真是好看,那薄唇上甚至有着细腻而饱满的纹路,简直都要把他诱惑了,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既而笑道:“既然没有人……那么,你把头低一低,让我亲一下。” 这个要求北堂尊越当然不可能拒绝,他只是微微怔了一瞬,便马上低下了头,轻笑着道:“……下回在外头,要不要随时给你拿个凳子,让你站在上面?”北堂戎渡听了,哼了一声:“你这在欺负我还没长大,没有你高吗?”说着,用两只手捧住了北堂尊越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个人由于离得太近,甚至能够数得清彼此的睫毛,北堂尊越不能抑制地回应了这个吻,辗转相就,双方很快地便渐渐投入,吻至情浓,但突然之间,北堂戎渡却推开了北堂尊越,道:“……不玩了,我刚才只是要亲你一下而已,可不是要这样。” 这样被忽然推开,北堂尊越自然有些发恼,他刚想伸手将北堂戎渡捉回来,继续刚才的那个吻,却看见北堂戎渡正仰着脸看他,眼睛里是淡淡的戏谑之意,这让少年看起来居然显得有三分孩子气,是一半无邪一半傲慢的神情,一双秀美的凤目半眯起来,目光慵懒,分明是在调笑,如同一头高傲的兽。北堂尊越突然之间心跳如鼓,一种极为罕见的强烈欲念瞬时间将他包围,他不再满足于接吻,而是忽然间无比渴望狠狠地将自己送入到眼前这具匀称而修长的身体里去,而与此同时,他没来由地就突然想到了昨夜,也许面前这个人昨天夜里回去之后,已经抱着另外一个漂亮男子,在漫漫长夜之中翻云覆雨……—— 这世上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少年的魅力,同时也没有人能完全克制住心中的嫉妒,他,也不能…… 北堂尊越突然将少年扯进怀里,北堂戎渡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北堂尊越就已经将他抱起,转眼间便已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四季常青的参天古树上——北堂尊越此时,甚至已不肯多走一段路,去找一张舒服的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