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尽断,上面的珠子滚了一地。北堂戎渡脚下一动,身体已滑了出去,只觉拳上大痛,但他此时也无暇去管这些,对方随即而来的拳风已自上而下地笼罩了他身上的几大要害位置,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仿佛就连空气中也激荡出了奔腾涌动的破空炸响,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即便不死,也必然耍脱去了半条性命! 北堂戎渡清啸一声,也被馓出了好勇斗狠的戾性,反手一抓,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围在腰上的软剑,挺臂直刺。这一剑又快又狠,完全舍弃了对自身的防守,只一意直取对方的心口,分明是一副一去不回头的气势,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北堂尊越眼中欣赏之色一闪即逝,陡然间已疾电般飞身纵后,收回了拳劲,北堂戎渡一剑落空,知道父亲已无意再和自己缠斗,因此也没有再继续出剑,只微微喘息着收回软剑,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两条腿随意撇着摊开来,慢慢恢复力气。 北堂尊越走到他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侧股:“怎么,对着本座也出手这么狠辣?”北堂戎渡抬头翻了个自眼:“剑之一道,只在一个杀字,本来就是凶器,若不杀人,还叫什么剑?”北堂尊越嘴角轻轻向上扯起一个弧度,倒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也是同意少年的说法的,北堂戎渡坐在草地上,把腿微微一屈,动手脱了鞋袜,就见那鞋冠上原本缀着的青玉已经碎裂不堪,乃是方才拆招中北堂尊越以手所击而致,北堂戎渡一边用手揉着脚,一边抱怨道:“还说我呢,你动手才是狠……我这十个脚趾现在还疼昵。” 少年的双足雪白,脚弓微深,脚背饱满圆滑,前后匀称,整个形状优美而秀气,两足的弧度极美,线条梳畅,简直就像是两道新月一般,趾甲透着淡淡的粉色,脚趾收拢成优雅的形态,两只手正在上面细细揉着,活通血脉。北堂尊越在旁边负手看着,眼中闻过一丝连自已也没有察觉到的深沉,宽大的袖摆在和暖的春风中微微拂动,雪白的精致衣料在阳光里抖露出莹然生晕的光华。不一会儿,北堂戎渡重新穿好了鞋袜,抬头忽见了男人的模样,不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笑道:“爹,你穿这衣服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白色衣裳穿得这么合适的。” 北堂尊越一向并不怎么在意自已的长相,但此时听了儿子的赞叹,心中不觉就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愉悦,挑眉轻笑道:“哦?”北堂戎渡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道:“拍马屁而已,你还当真啦?”北堂尊越被他这么一噎,脸上的笑意倏忽就凝住了,既而怒笑道:“戏弄本座,好玩儿得很?嗯?”右腿一抬,就要将坐在地上的少年一脚踢个跟斗。 一双手却已经见机得快地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北堂戎渡笑嘻嘻地一点儿也不惧,紧抱着男人的大腿不放,让对方踢不了自己,仰着头看向北堂尊越,笑道:“嗳,你怎么开不起玩笑,虽然说我是个儿子,皮糙肉厚地抗打,可你也别动不动就动手给我几下么。”北堂尊越冷哼一声:“一天不给你几下,本座就手痒得很,不行吗?”北堂戎渡‘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行行行,当然行,你是我老子,想怎么样都行,人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我老子要打我,我当然也只好让你打了呗。”说着,松开了北堂尊越的腿,然后自己慢腾腾地撅起了屁股,道:“呐,你踢罢。” 北堂尊越一巴掌抽在上面,绷不住笑骂道:“混账东西……” 七十八. 润物细无声 这一巴掌抽得不轻,直把北堂戎渡拍得直揉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把衣服整一整, 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枚腌渍过的上好橄榄丢进嘴里:“好啦,是我错了,爹你确实是这个” 北堂戎渡挑起了大拇指,晶亮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男人,嘿嘿笑道:“帅,实在是帅得一塌糊涂。” 北堂尊越扬了扬眉:“‘帅”……什么意思?北堂戎渡津津有味地嚼着橄榄, 一边咀嚼,一边从荷包里又摸出了一个:“就是英俊的意思呗。” 说着,将手里的橄榄往男人手里一塞,道:“爹你尝尝,新腌的蜜饯果子,挺好吃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