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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7


本座当年十二岁便经了云雨之事,再有三五年,你也大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好处。”说罢,径自回身返往瀑布之下:“莫要在此停留,去罢。”

    两人上马沿着原路返回。先前沈韩烟由于北堂戎渡还小,平日里倒还不觉怎样,却是渐渐有些不大想着自己是作为宠嬖给了北堂戎渡的,只一向服侍伺候对方的起居,亦算是个玩伴,但因为北堂尊越方才的那一番话,便猛然让他深记起了自己与北堂戎渡的关系,且又惊觉北堂戎渡也已日渐长大了,因此沈韩烟此时骑在马背上,也不言语,只微微垂着头,面上略显出几分赧色,心中有些乱,也不大再像平日里那般举止自然。

    北堂戎渡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他从前长到二十岁,由于家中条件优越,加之自身容貌性情皆是上乘,平生又活得恣意,所以在男女之事上自然经历过,也曾因猎奇而同熟人去过较为荒唐的场所,与几个容貌气质皆佳的男子陆续有过几回露水情缘,虽不嗜好,但也并无排斥,眼下与沈韩烟已相处一年有余,觉得对方性情倒也很合他的意,况且又是北堂尊越特地赏给他的人,因此眼下见了沈韩烟的模样,便说道:“你也不必觉得不自在,倘若你不愿,那也罢了,日后只在我身边服侍着就行。”沈韩烟忙抬了首,既而慢慢摇头,低声道:“公子说哪里的话。韩烟不是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的人……”北堂戎渡知他心思单纯,便扯了扯手里的缰绳,道:“这等事,容后再说罢……出来已有一阵,你我也该回去了。”

    两人将马送回原处之后,便往吟花阁方向返回,一路穿花拂柳,赏景观湖,倒也颇为自在,只是就快到吟花阁时,在经过一处假山之际,却见前方不远处的白玉兰树下站着一个女子,一身掐金莲纹粉青色的衣裙,珠钗宝簪,肌肤雪白,容貌妩媚极妍,身旁蹲着个侍女,正用手捡拾着地上昨夜被雨淋落的白玉兰,将花统统装进一只绢袋里,大概是要拿回去填个香囊枕头之类的,正是安芷眉主仆两人。

    四人不期而遇,北堂戎渡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定定地停留在了安芷眉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秀眉轻皱,似有所思的模样。安芷眉如今早已知道北堂尊越十分宠爱这个独子,因此乍一见了北堂戎渡,神色间先是有一瞬的厌恶,但很快便又浮出一抹笑容,道:“原来是小公子。”说到这里,她雪白的纤手仿佛有意无意地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妩然而笑:“眼下身子不便,倒是不好给小公子见礼了……”

    北堂戎渡将视线从安芷眉的腹部收回,声音冷淡:“哦,我竟不知,自己倒是就快有弟弟妹妹了……只是这白玉兰是我母亲平时喜欢的,这里也是吟花阁的地界,一草一木统统都是吟花阁的,你却到这里做什么?”

    安芷眉嫣然浅笑,轻轻抚摩着腹部:“最近不知为何,忽然极爱这白玉兰的香气,只怕是在孕中的缘故……恰恰无遮堡只有此处的白玉兰开得正好,因此便来取上一些,回去填几只绣枕。”北堂戎渡见她神色之间颇有自矜轻慢之意,想到日后安芷眉若是育有儿子,定然会教养得与自己不和,又想起北堂尊越当年手足相争,亦是杀死同胞兄长才最终登上堡主之位,一母所生尚且如此,何况其他!思及至此,不由得微微皱了眉,但忽然间又轻笑一声,对身后的少年道:“韩烟,我今年入冬,就是八岁了罢。”沈韩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答道:“是,公子再有几个月,就满八岁了。”北堂戎渡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目光在对面安芷眉的腹部一扫,缓慢说道:“一二岁也就罢了,偏偏却是差了将近十岁……即便多个兄弟,等到我日后可以协助父亲打理无遮堡,这弟弟大概还在拖着鼻涕罢,等到他大了之后,应该也没他什么事了……不过无遮堡毕竟家大业大,多养着一个人倒也不算什么。”说罢,唤了沈韩烟就走:“出来这么久,只怕娘要担心了。”

    手中的绣帕陡然被紧紧绞住。安芷眉眼看着两人渐渐走远,柔媚的眼中露出一丝阴冷之色,忽地只听‘哧拉’一声,手里的帕子,登时裂成了两段。

    十七. 教诲

    北堂戎渡一路回到吟花阁,原本并不想将安芷眉怀有身孕一事告诉北堂迦,以免她伤心难过,但此事毕竟也不可能瞒上多久,因此北堂戎渡思量了一时,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地对母亲说了,北堂迦听后,怔了许久,神情亦渐渐黯然,低头默默不语。

    北堂戎渡见状,只得细细安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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