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 哪里都能挑出刺来。 阮明姝又怕他真的找两根绳子将她捆起来扔进马车里, 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她怕沈嗣有很大部分是因为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直白袒露在她面前的血腥, 震慑了她。 阮明姝除了诅咒他早点死之外, 拿他毫无办法。而且对一个天阉,绞尽脑汁用美人计也是徒劳。 她百般不情愿,也得跟着他折腾。 沈嗣嘴上说自己是去查案, 她亦是见过他刑讯审案时用的手段,他只会严刑逼供, 这样能查出什么案子? 阮明姝不得不屈服于他, 僵硬点点头答应了随他去雍州查案子。 至于行李, 没有两个大箱子,定是不够装的。 他可别嫌她麻烦事多。 阮明姝保证那个时候他定会后悔带上她这个不省心的娇小姐。 要带春天的衣裙,也得带着夏装。 雍州不是最富庶的地方,若是买不到好料子做衣裳,她可不就得委屈自己?阮明姝可以短了吃喝,却不能将就着穿不够好的衣裳。 “既然你已决定,我又能说什么。” “你成日闷在京城,出去看看大好河山也可开拓眼界。” 沈嗣说话一向漂亮,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 可阮明姝就不是会和他讲理的寻常人,天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沈嗣觉着她像随时都在炸毛的坏脾气小猫咪,眼睛漂亮极了,眼神警惕灵敏,竖着耳朵说话。 “你是嫌我眼皮子浅薄?” “没有。” “你读书时成绩也没多好,差点还被太傅轰出学堂呢。”阮明姝回击他,这件事是张玠说给她听的。 张玠和她说过很多话,什么都有。 那个时候张玠一有机会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尽了沈嗣的坏话,说他少时念书什么都背不出来,照着书念还有些结巴,完不成太傅布置的作业,就去偷抢别人的,陛下知道后勃然大怒,软禁了他两个月,叫他闭门思过。 沈学霸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指责成学渣。 原主除了张脸长得还不错,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出一个优点。 心理阴暗,性格狭隘。 嗜血成性,杀戮无辜。 看来原主不仅性格有缺陷,学习能力也很有问题,难怪不受重视。 沈嗣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羞愧,坦然点头:“你学的不好,我学的也不好,可见我们天生是要做夫妻的。” 阮明姝被他晦暗漆黑的眼盯得发怔,又听见这番话,更是面红耳赤,“谁和你是天生。”她嘀嘀咕咕:“明明是你要强求。” 沈嗣收下她的不满,事已至此,只能委屈她和他做一场夫妻。 而且沈嗣这些日子也想过了,和离不是最优选择。 古代人,迂腐刻板,不适合她。 能无底线纵容她的男人,这个世道却也不好找。 何况沈嗣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并且要负责到底。即便是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也不能为了省事就甩手不管。 沈嗣的指腹剐蹭了两下她的唇角,她的唇瓣红滟滟的,看着像是抹了口脂,倒是怪漂亮的,却原来是天生丽质。 “委屈你了。” 阮明姝感觉自己被他噎了一下,垂下眼皮,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 新科状元骑马游街,是件大喜事。 寻常百姓家里有读书人,也想去看热闹沾沾喜气。尤其是早就听闻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样貌不俗,长得比探花还漂亮。 眉目清俊,气质出众,年纪也是极轻的。 这样好的条件,说不准皇亲贵胄都打算要来榜下捉婿。 春风得意马蹄疾,阮敬辞是极不喜欢出被围观的,可是又不得不走这个过场。他绷着张看不出喜色的脸,胸前佩戴大红绣球,坐在高头大马上。 阮明姝带着春枝出门,早就定好了酒楼最好的位置。 街边人挤人,酒楼里亦是满座。 阮明姝以前也来过此处,陆衍被点了探花的那年,她也是站在同样的位置,靠在窗边往外看。 给他扔簪花、手帕的小姑娘们,数都数不过来。 那时候阮明姝也还小,腼腆害羞,也给陆衍丢了簪花,只是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酒楼早就不剩什么好位置。 世家小姐们哪能错过相看夫婿的好时机,眼巴巴的展望着,只等看中了人回去就要父母去帮忙说亲。 她们都认得阮明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