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叽叽的。 沈嗣的身体僵了僵,好像被她蹭过的那片皮肤都变烫了几分。 阮明姝现在没有那么怕他,把他当成自己有名无实的夫君,有点怪癖,但是不算太坏。 “你也用香粉了吗?” “没有。” “那怎么也香香的?”阮明姝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又觉得有点熟悉,淡淡宜人的清香,多了丝以前没有的甜味,好像和她用得熏香味道差不多。 两人毕竟是夫妻,即便有名无实,但这两日总是比别人亲密。 小姑娘完全没想到这方面,还奇怪他身上怎么有她的味道。 是不是沈嗣偷偷用了她的香膏? 阮明姝是个爱美的姑娘,又特别爱干净,就像一只有洁癖的高贵小猫咪,每天闲着没事就给自己舔毛,弄得干干净净。 她每天沐浴过后都要涂些香膏,里里外外穿的衣裳也要用特制的熏香熏过才肯穿。 这几天晚上,蹭来蹭去,沈嗣的周身都染了几息她的味道。 沈嗣按住她乱摸的手,“乖一点。” 阮明姝觉得自己已经很乖,趴在他的肩膀上打哈欠。 — 马车里新铺了保暖蓬松的羊绒毛毯,休憩的小榻上放了一床被子。 阮明姝被抱上马车时昏昏欲睡,蜷缩的拇指轻轻攥着男人的衣襟,她闭着眼,樱唇微张。 沈嗣把小姑娘放在小床上,盖好被子。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书,掀开被子,握住她的脚踝。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脸颊泛红,四肢无力。 有几缕滑落的长发落在他的掌心。 沈嗣一言不发脱掉她的鞋子和袜子,白嫩的脚丫子上没有留下伤痕,应该只是小腿酸胀。 阮明姝缓缓醒来,自己的脚被捏在别人的手中,她下意识蹬了蹬腿,踹了他两下。 沈嗣手里的力气大,稳稳当当握着她的脚踝。 阮明姝眨了眨眼睫,看清楚他的脸就松懈了下来,她糯声嘀咕道:“夫君,我腿疼。” 沈嗣嗯的一声,顺势将她的小腿架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徐不疾帮她疏络筋骨。 阮明姝当即皱起了眉,从嗓子里溢出急促短暂的惊呼:“痛!” “是有些疼,你忍忍。” “你能不能轻点?” “已经很轻了。” 阮明姝收回了腿,“我不要你帮我捏腿了。” 他这个人不懂心疼妻子,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沈嗣目光平静看着她说:“明天睡醒你的腿会更疼。” 阮明姝装作听不见他说的话,卷起被子重新躺下,刻意背对着他,继续装聋作哑。 沈嗣大可以放手不管,但他也清楚她这具身体有多么的娇气,明天能不能起得来床,都不好说。 沈嗣将她从被子里扯回自己怀中,摁着她的腿不让乱动,然后又拿出先前备好的马蹄糕给她,“莫叫唤了,我轻点就是。” 阮明姝乖乖吃着糕,由他给自己捏腿。 回到王府,阮明姝就忘记了自己腿还疼,不要人扶,自己跳下马车,跳得太快太急,差点扑到地上。 沈嗣伸手在她后腰扶了一把,见她没有崴到脚踝才放心。 阮明姝甩开他的手,迫不及待要回自己的厢房歇息。 沈嗣望着她飞奔的背影,吩咐她身后的丫鬟:“别让王妃摔了。” “是。” 王府里的偏院,有一处刑房。 潮湿阴暗,常年不见天光。 地上的人已经有点血肉模糊,翻覆的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 沈嗣另外换了身黑色的衣裳,缓缓进到刑房。男人背手站在逆光的暗处,表情晦暗,神色不明。 魏广已经在刑房里待了半天,鞭子都打烂了几根也撬不开这个人的嘴。他将染血的鞭子恭恭敬敬交给他的主子。 沈嗣没有接,“拿把匕首。” 魏广毫不迟疑,找来一把干净利落的匕首。 沈嗣当然不是个好人,他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道德底线,手中握着匕首,不紧不慢走到半死不活的犯人面前。 人是很脆弱的,但有些时候生命力又格外顽固。 沈嗣了解人体的构造,他甚至能做到在这具身体捅上几十刀,都能完美避开要害。 但是他偏偏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