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原本想着,见到江沅必须得加些莫须有的指责。 可见台阶下的人,双膝跪地,身子微微前屈,行了半叩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江沅今日戴着白绉纱金梁冠及头面,着因红遍地金妆花补子袄,蓝色妆花织金裙,丁香色膝盖裤,老鸦色遍地金平底鞋,整个一声丧服,让王皇后无从挑错。 王皇后只得不情愿的乜着她,冷哼地让她平身。 没有赐座,一场变相地“严刑拷打”开始了。 皇后位居高座,气定神闲地举起茶盅,抿了几口,分明笑着,眸中却只有痛色。 “江沅!我今日召你前来,想必你也知晓是为何。” 江沅没有答话,只见她挺立了身姿,微微仰头,眼神没有躲避,应上皇后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的信念。 “你我二人也算是朝阳宫中的老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本宫也并未刁难你。偶生些许摩擦和误会,也不足为宫中异事。只是…” 王皇后瞬间紧拧眉心,语调一转,语含忿恨,表情狰狞道。 “这一次…你触碰了本宫的底线!” 江沅倏的觉得眼前的压迫感十足,微微抬首,便见王皇后慢慢走下台阶,眼神锁着自己。 耳边传来声音冰凉。 “我且问你,娇娇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这句问话从皇后的口中说出,使江沅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禁瞳孔微微一震。 “皇后娘娘…这是…从何说起?” 鹿眼朦胧,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王家贵女突犯心悸,臣妾并未在场。” 江沅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回道。 王萱娇之死,整件事自己都未曾参与其中,王皇后这招“贼喊捉贼”怕是要落空了。 “哦?你并未在场。唔…试问贵妃想鲨一个人,需要自己亲自去动手吗?” 王皇后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自然地收紧,围着江沅来回踱步,上下打量着,不放过眼前人的任何一个动作或者微表情。 江沅被王皇后强加了这一套“强|盗理论,一时间无从反驳,良久气结。 紧接着江沅猛地后退两步,逃出了王皇后的“狩猎圈“。 但仍旧尊卑地垂首,眼睫也垂着,扯了下唇角,一字一句地不甘回怼道。 “试问欲加一个犯罪名头,需要找莫须有的借口吗?” … “江沅…你牙尖嘴利得很呐!我娇儿看错了人,居然把你这样的蛇蝎当心腹!” 王皇后杏眼回瞪着她,精致的眉眼染了怒气,停步立于她跟前,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真是好笑!王家贵女之死,不去查她的娘家和夫家,反而追着一个不相干的人逼供半日。皇后娘娘您是想屈打成招吗?” 江沅谦卑垂首,双手交叉紧握,时不时地摩挲着手腕处的珠串,努力地使自己保持镇静。 “我家娇娇从小冰雪聪明,身边的人无不欢喜她,她那么天真纯良,怎会结仇?” “皇后娘娘,您也说了,贵女她纯良,那怎会与我结仇?” 江沅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坦然迎上了王皇后的目光,坚决地近乎执拗。 “你…你便是嫉妒我家娇儿!那日在荔枝香汤,她出言不逊顶撞了你,让你当众颜面尽失。” 王皇后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夸张地指着江沅,更是大放厥词。 “再者…本宫早就瞧着你看赵凌煜的眼神不对劲。娇娇成婚前,便央着你去找那赵凌煜说情讨好,殊不知她这是在引狼入室啊!” “皇后请慎言!” 江沅满面绯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造谣者,煽起了不可遏制地怒火。 自己再也不想忍受这疯癫的婆娘,处处危言耸听,却没有一句属实的。 “哈哈哈…让本宫慎言?本宫可是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 王皇后此时发髻微微有些散落,气急败坏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动作大起大落,硬压着嗓门说话。 此刻,凤仪殿内无人敢应声,各个噤若寒蝉。 “皇后娘娘…臣妾尊称您一句皇后,也望您拿出不愧屋漏、不虞之誉的气度来。” “事情地缘由始末,想必您比我了解,与其在这‘逼供’,不如费精力找出真相才是正经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