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看了眼下面的情景,适时出声道∶“镇国公早年腿疾一直未好,铮儿前几日才提起说月儿身子弱,这事还未曾查清楚,一直这样跪着,恐怕容易落下病根。” 盛帝点了点头,他并非那等是非不分的暴君,最近也听闻最近太子对谢家女格外上心,事无巨细地给人准备着,今日若不能妥善解决了,反倒是更为不妥,因而缓声道∶“都起来吧,既然是诬陷,朕自然会细细查明。” 几人连忙谢恩,似是早在意料之中,面色坦然地又坐了回去,倒是宣平侯愣了一下,这才连忙站起身来。 “月儿,你跟为父说实话。”宣平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声音压得极低,见谢姝月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道,“你到底有没有……” 谢姝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紧张无比的宣平侯,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或许吧……” 宣平侯顿时眼前一黑,幸好被身边的谢轻寒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当场摔倒在地。 “谢二小姐怕不是不小心看岔了。” 原本不声不响坐在下首的睿王突然出声,意味深长道,“晚上昏暗,一时看错了人也是有的,谢二小姐可要再仔细想想。” 始终跪在殿中的谢雪柔听到这话不慌不乱,解释道,“此事并非臣女一人得见,还有其他人也曾见过,都可以作证谢姝月与奸夫私会。” “那人现在都在哪?”盛帝沉声问道。 谢雪柔心头一喜,连忙道,“现已都在殿外等候,只待陛下通传。” “谢二小姐当真是有本事。” 原本一直被大长公主拉着的长乐郡主趁机挣脱了大长公主的束缚,站起身来看着谢雪柔,冷笑质问道,“今日的宫宴应该未曾邀请过谢二小姐吧,不知谢二小姐是得了哪位贵人的帮助,还能将旁人一并带入宫中,一起来构陷自己的长姐!” “是哀家让她把人带进来的。”还未等谢雪柔出声,坐在上首闭目养神的太妃突然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气得快要跳脚的长乐郡主。 “长乐小孩子气性,太妃莫怪。” 大长公主把长乐郡主拉回了座位上,自己微微靠前,挡住了太妃看过来的视线,这才含笑开口,“只是太妃一向不问俗事,今日突然这般帮谢二小姐,确实少见。” “哀家确实不愿意理这些俗事,但今日之事事关皇室百年清誉,哀家不能不管。”太妃看了一眼依旧安安稳稳坐着的谢姝月,冷声道,“若当真有人敢做出这等无耻之举,定当处以极刑。” 谢姝月闻言倒是抬了抬眼,权当自己听不出太妃话中意有所指,只是看到皇后略带安慰的眼神,微微笑了笑以示回应。 这不笑倒还好,太妃见谢姝月这等关头还笑得出来,总觉得受到了挑衅,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就连看向皇后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不虞。 “眼下证人就在殿外,宣不宣便全看皇帝的意思了。” 今日在场的布置是满朝文武百官,更有各国使臣前来朝贺,本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处理此事,可太妃竟非要在此挑明,盛帝的脸色更是冷了冷,皇后见状也只得道∶“既如此,陛下便先宣进来问上一问,也好打消旁人的疑心。” “宣进来吧。” 丽妃自打最开始说了一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但皇后瞥了一眼她的神色,心中却是留了个心眼,明知盛帝会因此生气,但丽妃却依旧铤而走险,怕是对除掉谢姝月一事势在必得。 可殷玄铮许久未归,眼下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皇后暗自叹了口气,这才把视线落在走进大殿的几人身上,倒是不知为何,有几个官员愣了一下,突然在下面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前几天宣平侯府那个死了儿子的姨娘吗?” “我听说她不是因为污蔑皇室进了大理寺吗,怎么今日又出来了?” “今天这情景,你说还能为了什么……” “马姨娘都来了。”谢轻寒扫了一眼来人,意味不明道,“看来这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冲着你来了。” “是啊,总得让人把戏给唱完才行。”谢姝月注意到跪在马姨娘身旁之人,抬头远远与长乐对视了一眼,给她做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们几个便是要来指认谢小姐之人?”丽妃状似无心地厉声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有半分虚言,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回陛下娘娘,妾身马氏是宣平侯府上的姨娘,也是刚刚过逝的小少爷的生母。” 马姨娘的脸色苍白憔悴,不过短短几日人也瘦了一大圈,从进来起便未曾分给谢姝月几人一个眼神,眼神干枯空洞地继续说道∶“之前妾身带小少爷回娘家省亲,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妾身见大小姐一个人在梁河边,刚想出言提醒,便见大小姐已和旁人拥作一团,妾身不敢多言,只得先偷偷赶回府内。” “臣女也曾见过谢姝月多次从府上的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