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诸膝,恶则坠诸渊,依着对殷玄铮的一贯了解,明知希望渺茫,谢轻寒还是想赌上一回。 殷玄铮闻言确实一僵,顿时陷入了沉默,不知自己这时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谢轻寒见殷玄铮表情有些不自然,心道有戏,连忙乘胜追击道∶“殿下总要给那位姑娘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只是若有月儿这桩婚事在,怕是不妥。” 名分。 这两个字无声地在殷玄铮的舌尖转上了一圈,脑中浮现的却总是那个月夜,谢姝月踮起脚尖轻轻吻过他的脸颊,还有那日在天山寺旁,谢姝月拉着他的衣襟说要跟他偷情。 名分,怎么就没有名分了。 想到这里,殷玄铮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被谢姝月这么一闹,他原本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君,如今倒是有了个奸夫的名分。 可见眼下谢轻寒这般急切,殷玄铮一时间倒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难不成他要对未来的大舅哥说,我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妹妹,还跟她相约一起瞒着彼此偷情? 这般想着,殷玄铮沉默了半响,抵唇清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今天这事本宫不会追究,谢世子大可放心。” 不会追究,便仅是如此。 谢轻寒听出了殷玄铮话中的意思,今天谢姝月与长乐郡主一起逛花楼,他不会降罪,但是这桩婚事,是绝对不可能会退的。 谢轻寒倒是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殷玄铮却显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了抬眼示意他禁言,谢轻寒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送春楼的方向,心中纵有无奈,却只得一声叹息。 谢姝月和长乐郡主身在送春楼,自然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何事。 相比较从前长乐郡主的大张旗鼓,两人这次倒当真是信守了诺言,老老实实地坐在包厢里听着曲儿,徒留青叶站在包厢外懊恼不已。 长乐郡主也确实说的不错,云儿擅筝,一曲《秦淮风月》在她手里更是情意绵绵,再配上江南名伶碧若的嗓音,当真是相得益彰,让人深陷其中,如痴如醉。 “谢小姐。”一曲作罢,云儿起身掀开纱幔,走到谢姝月的面前盈盈一拜。 谢姝月还未从刚才的乐声中回过神来,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讶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云儿感念谢小姐那日出手相救,只是过了今日,我便要随师姐一同前往江南,怕是以后无以报答谢小姐恩情。” “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又谈何恩情。”谢姝月闻言未免叹了口气,柔声道∶“既然已经决定要回江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是好的,上京这边的事便安心放下吧。” 云儿含泪点了点头,碧若在旁边看了半响,她早就听云儿说了那日的经历,心中感触颇深,但也只能叹一句命运弄人,最后也只得叹息一声,与云儿一起离开了包厢。 “她倒算得上个有情有义之人,但可惜遇人不淑,竟遇上了徐易那样的渣滓。”长乐郡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忽而又道∶“对了,谢姐姐可知那徐易已经下了牢狱了?” “什么?”谢姝月愣了一下。 “是张御史向皇舅舅检举,说徐易强抢民女,甚至为此草菅人命,皇舅舅震怒,直接革了他父亲的官职,把那徐易也给扔进大牢准备问斩呢。” 长乐郡主又补充道∶“说起来,这张御史是周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也算是睿王表哥那边的人,这次倒也算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睿王……” 谢姝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想到那日睿王带着徐易来给自己谢罪,心头蓦然泛起了一丝不适。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啊?这就要走了……”长乐郡主还有些意犹未尽,遗憾道∶“我本来还打算去后街的胜意坊玩上一圈呢。” “要是让长公主知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