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胳膊若有所思, 淑婉劝他放宽心,不要想太多。 “是好是歹跟咱们没有关系, 王侧福晋想要这两种药, 我就给她, 用或不用选择权在她手上。我已经安排好后路, 出了事情也牵扯不到咱们身上。” 四阿哥点了点头, “也罢!就这样吧!” 雍郡王府的大夫费心地将助孕药和安胎药制成药丸, 隔壁府里的王侧福晋耐心地等着。 可能是八阿哥跟下面的人打过招呼了,王侧福晋的房里有了炭火,只是炭不好,不仅烧着呛人,还到处飘黑灰,落在被褥上很难清洗。 品质这么差的炭弄得人没脾气。 不用吧,屋里冷得像冰窖!用吧,晚上洗脸,鼻孔里都是黑灰,搞得桌椅板凳和帐幔上脏兮兮的! 丫鬟们都嫌弃炭难用,王侧福晋却不为所动。她不怕脏,她在等着四福晋送药,只要有了药,她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几日后,裁缝到雍郡王府里送衣服,淑婉取出两个瓷瓶。 “东西准备好了,你可以送到隔壁府里了。” 裁缝欠着身低头说道:“福晋还不知道吗?八阿哥府里王侧福晋有喜了。” “有喜!”淑婉茫然摇头,“我怎么没听说啊?” 春儿说道:“福晋,八阿哥府里确实没人过来报喜。” 裁缝说道:“这个消息是八阿哥府里采买说的,八成是真的。” 春儿:“可能是未满三个月,不想往外说也是有的。” 淑婉揉搓着帕子想了片刻,“既然侧福晋有喜,这两样东西就不给她了。” 裁缝惊讶了一瞬,“这……福晋已经答应过了,临时反悔不太好吧?” 春儿也说道:“这两样东西,不论怎么用,肯定是用在后院女人身上。那侧福晋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跟您没有关系啊!” 裁缝也跟着附和,“是啊福晋!我去过许多高门大户,也见过不少阴私手段。王侧福晋的日子就像泡在苦汁子里,她想用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啊!” 淑婉已经定下主意,不会因为别人两句话而随便更改。 她对裁缝说道:“你去告诉王侧福晋,她有了身孕,我恭喜她。八阿哥还没有子嗣,她这一胎不论生男生女,都是她的依靠。日子会一天好过一天。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总比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要好。 我当初送她银两,确实是想用她,但也确实是觉得她可怜,值得同情。这些年我送她的银子,应该够她打点下人,给孩子铺路的了。你劝她好好养胎,现在日子有了奔头,就不要做那些傻事了。” 裁缝叹道:“福晋真是心善。” 淑婉笑道:“我这顶多是伪善,真正慈悲的,都在庙里供着呢!你回去吧!若是见到了王侧福晋,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给她听。” 裁缝告辞离开,隔日她把八阿哥府里的衣服包好,坐着马车到了八阿哥府上。 八福晋见到她还奚落了几句,“不愧是凭着女儿身就赚得盆满钵满的女掌柜!你瞧着隔壁是郡王府,这里是阿哥府,做衣裳都先紧着郡王府的做。哼,也不知道郡王府给了你多少赏钱,够不够你当狗的!” 裁缝连忙赔笑,“郡王府比较节俭,才做几件衣裳。不像福晋这里,家大业大,出手大方,衣裳都是一车一车地做。” 听了这话八福晋心里舒坦了许多,“嘴挺甜嘛!罢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们外面的衣裳我是不穿的,你去后院吧!让她们试试衣裳,有不合身的就改改。” 裁缝赔着笑脸躬身告退。 到了王侧福晋房里,她帮王侧福晋换好衣裳,见左右无人,便把淑婉的话说给侧福晋听。 “侧福晋,您别怪我多嘴。这些话当真是金玉良言,写在纸上,装裱后挂在墙上都使得。人这一辈子,活的是什么?就活个念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