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在如此相熟的份上又提醒了一句:“不过这东西切勿多食用。旁人都以为此物治呕逆、腹痛、咳嗽等疾病,并有养胃、调肺、便口利喉1之效,却不知此物害之甚远。多食阿芙蓉今人虚劳咳嗽,多用粟壳止勤;湿热泄沥者,用之止涩。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2。”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余氏给吓白了脸:“当真如此厉害?我怎地不曾听太医……旁的大夫说过?” “老朽难道还能胡言乱语,误人子弟不成?!”老大夫也是个有脾气的,本不过好心提醒。余氏这般反问好似他在危言耸听,顿时就心生不满。 余氏知自己失言,立即站起来给老大夫道了歉:“是我失言了,大夫莫怪。” 老大夫也不是器量狭窄之人,哼了一声,接受了余氏的道歉。 “你们也莫慌,这东西少量食用不会有大损伤,且放宽了心。没什么事,老朽这就回去了。”老大夫说着话就站起身,收拾了药箱子便要走。 叶嘉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立即就亲自送一送老大夫。 老大夫能说出这一番话,定然是有些见识在身上的。想着有些话没弄清楚也不方便乱说。叶嘉将老大夫送出了家门,顺路便问了点关于阿芙蓉的情况。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没想到大燕种植罂粟有百年的历史了。只不过在阿芙蓉膏被制出来之前,这东西是一直被当做观赏植物和药材用的。如今有些人起了贪恋,拿着这东西做歪财,是管也管不住。叶嘉送完人回来,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吃了两家的肉,到底哪一家加了这东西还得弄清楚。先前是因为本身也不过是买回来尝尝味儿,跟自家的肉比较比较。不晓得是哪家的问题,所以就两家都买了。 “姐,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叶四妹见叶嘉回来,忙就过来问了。中午那肉就属她吃得多,养孩子以后她吃的格外多,这也没办法。方才老大夫说的文绉绉一番话,她没怎么听懂。 叶嘉看了一眼余氏,言简意赅:“就是那东西吃多了上瘾,杀人无形。” 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但学过那段晦暗历史的后世人对这东西就是这种印象。叶嘉不否认自己说这话带点偏颇,但阿芙蓉这种东西确实是少沾为妙。 叶嘉这两句话成功吓到了叶四妹。她白着脸有些坐立难安,都恨不得去扣喉咙眼。但东西吃下肚已经一下午,此时别说扣吐出来,估计早就消化干净:“还好我如今也不喂孩子了。若是孩子还吃着奶,我这般乱吃东西岂不是要害了两孩子?” “方才大夫也说了,所幸他们放的剂量不算特别多,吃一回两回应该不会有事。”叶嘉安抚道,“如今是要弄清楚到底哪家的菜色里头放了阿芙蓉这等东西。” 其实要分辨谁家的菜里放了这些也很容易,毕竟这两家的肉食做的难吃。西施铺子没卖肉食之前这几家肉食铺子的生意还算一般。 毕竟虽说味道没有多好,但却是实打实的肉。这年头缺衣少食,自然物以稀为贵。后来西施铺子做起来,镇上的肉食铺子生意才受到了影响。只需要派人出去打听,哪家铺子在味道没做相应改进时还能保持生意不差或者生意更红火,那必定是放了东西的。 其实不用叶嘉提醒,道理懂的都懂。 秋月着人去卖肉食的两家铺子盯了两三日,果然就发现有不同。 东乡镇一共才三家卖肉食的铺子,其中有一家姓刘的人家这一个月生意突然红火起来。他家是以卤羊肉为主,兼卖一些牛肉。铺子的位置不算好,在西街。以往做的肉食虽说能卖,但挣的钱也只够养家糊口。近一个月不知怎么回事,吃过他家羊肉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越吃越想吃。 这不必说,定然就是这户人家了。 秋月将消息禀告给叶嘉时,叶嘉正在会客厅与吴家三少见面。 说起来,先前谣言一事给吴家生意造成不小的打击。香胰子的生意停了不说,胭脂水粉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原先镇上跟吴家作坊定胭脂水粉的商户少了一半。 但这点损失对吴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吴家这些年做胭脂水粉生意做的很大,虽不像程家那样的跑商,拥有商队。但吴家上几代人会打拼会做人,生意东到燕京,西到西域,都有合作者。镇上损失的这一点点蝇头小利对吴家来说不痛不痒,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