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还需要一个小木头架子。”叶嘉琢磨着切肉的时候得有木头架子搭起来,“就跟前头卖切糕放砧板的架子一样。不然明儿摆弄不开的话,不好弄。” 余氏听她一说也明白,皱着眉头想:“可那东西家里没有。去找木匠打也来不及。” “倒也是,这么晚了。” 叶嘉想着要不然明儿先用厨房的小方桌凑合一下。就是这个秤必须得有,小斤两的那种。余氏坐在椅子上没说话,须臾擦了两下手,去屋里端了点给蕤姐儿吃的小点心转头又出去了。 周家没有小秤的,但隔壁王老太家是有的。 余氏头一回去借东西,有些抹不开面子。王老太一看她这模样,主动开口问她。吃了周家那么多好东西,你拿我当人,我自然也拿你当人。邻里之间就是这般有来有往。王老太晓得周家要做猪头肉生意,听余氏说没有小方桌用,她还把自家后头用来放东西的矮架子给捣鼓出来。 “淑娘啊,你看这个架子擦洗擦洗能用么?” 淑娘是余氏的闺名,余氏娘家姓余,闺名叫洺淑。王老太不晓得她名字是哪个洺淑,就管她叫淑娘。 余氏瞧着差不多,扭头把叶嘉给叫过来。 叶嘉一看,站过去试了试高度。以她的身高把砧板放在架子上的话,切菜是够了的。柜子能用,王老太也高兴了:“拿去用,这架子我搁家里也没什么用处。” 叶嘉哪好意思白拿人家东西?乡下人一针一线都是好东西。何况这么一个大木架子。叶嘉连忙说只是借用两日,等自家去木匠那边打好趁手的架子,会把这个立即还回来。 王老太不着急,今儿晚上吃的那一碗猪头肉可香,香的她到现在嘴里还是那好闻的味儿。 叶嘉跟余氏把柜子抬回去,又借了王老太的小秤。或许不该叫秤,叫权衡,这称是那种旧时候用的秤,有那种很小的秤锤坠着。秤身上画了刻痕,钩子勾住货物,秤锤坠在后头,人只需拎着上面勾着的绳子。等两边平了就是对了。 这东西最大的斤两也就二十斤。叶嘉没用过这种秤,王老太教她看她才看明白刻度。余氏也在旁边看着,趁机试了两下,也弄明白怎么秤怎么看。 晚上照例做了三百个饼,叶嘉早早洗漱完就上床,准备睡了。 点点已经能跑会跳了,且跑起来的速度非常快。吃东西也凶,身量拔高,原先满身的奶膘迅速消退,四肢变得修长。黑不溜秋的毛渐渐泛出灰白,被养得好,油光水滑的。渐渐有点像后世一种特别出名的狗,哈士奇。但毛色不如哈士奇的均匀清晰。 叶嘉越看越觉得像,每天都担心它精力旺盛趁她不在会拆家。小家伙平日里不太爱叫,好像也没怎么像哈士奇那样撒泼搞事儿。就安安静静的在暗处盯着人。 老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叶嘉猜点点大概就是性子太凶又不爱叫的那种狗。 此时点点蜷缩在叶嘉脚下的窝窝里,屋里稍微有点动静,它就会睁开眼睛看过去。一双眼睛幽幽地泛着光。叶嘉伸手揉了揉它脑门,小家伙呜呜地呜咽几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又慢悠悠地趴伏下去。晚上吃猪头肉,叶嘉也给它分了一小碗不加作料的,它吃饱了就悠闲地打哈欠。 吹了灯,一觉到天明。次日一早,余氏就在院子里张罗了。 叶嘉爬起来快速地梳洗,又去给点点放了吃食。余氏刚把蕤姐儿抱到隔壁去。上了年纪觉少,一大早就起了在院子里喂鸡。王老太放下鸡食钵抱起蕤姐儿,就叫她快回去忙。余氏匆匆回来,正巧赶上叶嘉搬东西,就过来搭把手抬,两人收拾收拾匆匆去镇上。 饼子卖熟了就不似摊子才摆那时吃香,时不时有人过来买一个两个的。 三百个饼卖到巳时刚巧卖完,叶嘉跟余氏留了一两个饼煎了,跟余氏一人一个当早餐。 两人歇了会儿,吃了饼子喝了竹筒里装的羊奶,缓过劲儿再将炉子里的火给熄了。两人一个将煎锅收下去,一个把篓子里的猪头肉拎出来。 猪头肉卤之前已经拆过,猪脸猪鼻子都拆分开。卤水汁和蒜末,芫荽胡芹一大盆地摆在旁边,叶嘉将拆过的猪脸明晃晃地摆在架子上。 过了最早上那一会儿,其实瓦市里人不多。还在里头逛的都是镇上的住户。转悠一圈买点菜,扭头到出口处瞧见这么个架子就有些好奇,伸头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