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贝勒说这虎皮是他才出塞外,便惦记着给您弄来的,希望您能看得上眼,爷还说他在外头一切安好,让您不用牵挂他。” 胤礽听罢撇了撇嘴,脸皮当真是有够厚的。 “他怎么会知道爷想要张虎皮?” “这个……奴才不知道。” 胤礽没有再问,倒是那张皮子正合他心意,便很高兴地命人将之铺到了自己常坐的那榻上,又对他太监道:“那便也转告大贝勒,这东西爷收下了,谢了。” ☆、探病 营帐之内,康熙微阖着眼,半靠在床榻之上,显得没多少精神。 胤禔进去请过安,见梁九功端着药正在伺候,便走上前去接过,道:“让我来吧。” 梁九功看了康熙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退到了一旁去。 胤禔跪坐在康熙面前,勺子舀着药,一勺一勺喂进康熙嘴里。 康熙微蹙着眉显得有些不耐,胤禔心里也不大是滋味,若是此刻伺药的人是太子爷,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喂过药之后,胤禔低声问道:“汗阿玛可是心中不痛快吗?方才儿臣听闻京里传来喜讯,儿臣又要添弟弟了,可不是好事一件吗?” 康熙叹了叹气:“平贵妃有喜了是好事一件,只是朕这身体,却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见到那噶尔丹了。” “汗阿玛说笑了,”胤禔垂下了眼,放缓了声音:“儿臣方才问过,明日便可到这边的行宫了,汗阿玛身有不适,可否在行宫暂歇,待身子好转些再行起兵?” 康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罢了,过个几日,若还是这般,朕还是先行回去算了,免得乱了军心。” 康熙也并非一味贪功之人,虽然他确实想亲手砍下噶尔丹的头颅,不过这会儿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住,再耽搁下去就要延误军机了。 胤禔见康熙面露疲色,犹豫了片刻,便又问道::“汗阿玛可是在念着太子二弟吗?” 康熙叹:“朕确实是操心,胤礽也委实太不让朕安心了,得了,一会儿你下去替朕捎封信,让胤礽和胤祉两个来行宫见朕。” 胤禔点头应下,心里却有些高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想见胤礽的。 从康熙处出来,方顺跟上来小声禀报:“爷,奴才方才打听过了,皇上昨日收到了太子爷送来的折子,看过之后便很是气闷,一整晚都没个好脸色。” “哦?折子?什么折子?” “具体不知,只听得皇上一直在念叨太子爷不省心,说是已经压下暂缓了,做什么又要特地送过来这般。” 方顺如此说,胤禔稍一想便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折子,不免便就笑了:“太子爷若是能让人省心,那便是天下太平了。” 胤礽让刑部彻查山东几县流民暴|乱起因的折子一发下去,没几日便有了回报,说是当地官员私征火耗过重,数倍于正赋,皇上虽然免了今年山东全省一整年的赋税,但往年未缴纳齐全拖欠着的火耗却是个无底洞,何提余钱余粮,因而旱灾一至,便是将当地百姓逼得只能啃食草根树皮,才有了暴动之乱。 而胤礽的处置也下达得很迅速,巡抚钱珏因治下不严罚了一年俸禄,闹事的几县县官则都被格了职,情节严重的,如那潍县的知县朱敦厚则掉了脑袋。 事情处理完之后,胤礽便半步不耽搁地领着胤祉启程,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去了塞外行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