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胤禔有些哭笑不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合得来就情深意厚推心置腹,合不来也得做做样子相敬如宾吧。” 胤礽撇了撇嘴,以前倒不是这样。 “那我跟你呢?是前者还是后者?”胤礽眼里闪出一丝促狭之意,笑问道。 胤禔摇了摇头:“都不是。” 推心置腹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与胤礽之间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而且还是他主动的。 虽然胤禔还不是很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不过他却很享受现下这样与胤礽相处的感觉。 随即他又问道:“你昨日回去有好好歇着吗?” 提到这个胤礽就有些郁闷,他这身子还太小了,不经喝,几杯就快被放倒了,胤禔见他面露苦恼之色,提醒他道:“其实解酒汤不一定要事后喝,上桌子前喝一些就不会那么容易醉倒了。” 胤礽皱了皱眉:“真的?” “真的,”胤禔笑,又加上一句:“不骗你。” 胤礽见他一副把自己当小孩子哄的姿态,很有些受不了,道:“爷要回宫了,就此别过吧。”然后便上了马车。 胤禔硬是跟了上去,在他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笑眯眯地说道:“爷也要回宫了,随太子爷一块。” “……” 出征那日,是上元节前两日,胤礽代康熙出城相送,胤禔一身戎装意气风发,虽然他这一次跟着去并无官职头衔,康熙只让他跟在彭春左右开开眼界,不过因为是众皇子中第一个出征的,倒也足够吸引人眼球。 胤礽洒酒城门,笑着祝一众将士早日凯旋,胤禔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马离开。 胤礽在城门口又站了片刻,一直到车马队走远了,才上了车回城。 何玉柱见他靠在马车里神情疲惫的样子,小声问他:“爷,您可是身子又有不适吗?” “没事,”胤礽闭起眼睛小憩:“有些累了而已。” 方才胤禔在马上似乎有回眸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胤禔这一次出征,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后却又有些心烦,自己何必要担心他呢? ☆、奏弹 胤礽一踏进南书房,便发现今日这里当值的多了个人,还没等他想起是谁,对方已经谄笑着上来给他请安,自报家门:“臣徐乾学请太子爷安。” 胤礽想起来了,徐乾学,之前是他詹事府里的詹事,私底下没少托人向他请安问好阿谀奉承,不过胤礽对这人有些看不上眼,根本不给他当面拍马屁的机会,所以这会儿乍一见到才觉得眼生,现下看来,该是升官了。 从詹事到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再到如今的刑部尚房行走,啧…… 当值南书房的多是翰林出身的汉官,胤礽对大多数人的印象并不坏,他总觉得这些个汉官虽然通病是迂腐固执了些又多半自视过高自诩清流,但好歹,比起跟在索额图屁股后面那些点头哈腰奴颜媚骨奉承起人来连节操都丢了的奴才,也算是有气节的了。 当然,除了这个徐乾学。 徐乾学是康熙九年的殿试一甲第三,学识是还不错,就是人品很不怎么样,先是依附着明珠步步高升,后又与明珠有了嫌隙,暗地里与索额图来往,甚至想打他这个皇太子的主意,说到底就是个挖空了心思专研升官发财之道又毫无原则的墙头草,这样的人,胤礽看得上眼才奇怪了。 胤礽干笑了一声就不搭理了他,正好康熙也来了,众人归位开始处理各自手头之事,而胤礽请过安之后便跟着康熙看起了折子。 康熙每日要处理的折子成百上千,他一个人一本一本地去看显然是看不过来的,一些纯粹请安问礼或者禀报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的折子胤礽便帮着批示了,不归他拿主意的,他便很自觉堆到一边等着他汗阿玛亲自看去。 半个时辰后,就在胤礽无聊得要打瞌睡之时,徐乾学上前呈了个折子给康熙,说是事态严重,还请皇上亲自过目。 康熙微皱了皱眉,接了过去,是弹劾奏折,广西道监察御史钱珏弹劾山西巡抚穆尔赛私加火耗,强索财贿,治下不严,颠倒是非,致民间冤假错案无数等共八项大罪。 康熙最恨的就是仗势欺压百姓的官吏,私征火耗更是重罪,更何况被弹劾的是一省巡抚,自然是高度重视,当即就命人去传了一众议政大臣前来一块商讨。 而胤礽对即将倒台的山西巡抚兴致缺缺,心里想的却是看徐乾学这积极劲,怕是一次能扳倒不少对头吧,他倒是得意了。 因为事情重大,被招来商议的六部九卿也都不敢妄下定论,最后商讨出来的结果是,先将穆尔赛押来京师审问再说。 而已经先行回毓庆宫去了的胤礽当即就把克宁给抓了来,问他:“叔公又打算搞什么?他都被罢官了就不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