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睡眼惺忪,见罗士信一身风尘仆仆归来,明显是特地来与他告别,刚好昨天晚上梦见家里,又看到罗士信来了,登时眼睛就有点发红。 “去多久?”罗士信问。 吕仲明伸出手,抱着他,罗士信盔甲还没换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罗士信道:“怎么成天不让人省心,叔宝说昨天晚上你什么也没做就睡了。喏,钱在这里,预备下了金子,两套衣服,这把匕首你带着,都给你装在褡裢里了。” “哦。”吕仲明还没睡醒,呆呆地看那些东西。 罗士信道:“过去那边有什么事,就给我们写信,叔宝说不定能让单雄信说得上几句话。” “嗯。”吕仲明认真道:“谢谢大哥。” 吕仲明眼眶红了,想起一年前,自己离开家时,老爹也这么磨磨叽叽的,那时候自己还嫌他啰嗦。 “去洗漱。”罗士信道:“待会送你们出城。” 吕仲明出府时,李渊与李世民亲自出来送他,李渊交给他一封信,说:“有劳吕先生了。” 吕仲明执信一拱手,秦琼正在他套车,李世民又叮嘱了些话,吕仲明在他耳畔低声道:“河东打不下来的时候,让你爹绕道取长安,顶住压力,切记。” 李世民脸色一变,吕仲明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定神。 他们在一个夏天的清晨出发,天已微微有点热起来了。吕仲明还没怎么睡醒,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秦琼与罗士信坐在车里两边,秦琼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嘱咐道:“他们都是些草莽汉子,你如果不会喝酒,就让黑炭和李靖帮你喝。” “嗯。”吕仲明笑道:“知道啦,我一办完事就尽快回来。” 罗士信倚着车窗朝外看,抱着胳膊,吕仲明叮嘱道:“不管战场如何变化,都以保命为主,罗大哥在我没有回来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自动请命,带兵孤军深入去作战,记得了。” 罗士信点了点头,这句话令三人想起了许多回忆,尤其是刚刚认识的时候,吕仲明提到过罗士信之死,也说过会给他改命。一时间三人都涌起奇异的感觉, 车到城门。 “保重。”罗士信说:“你能行。” 吕仲明笑笑,两名兄长跳下车,目送他远去,罗士信又招手让尉迟恭过来,吩咐他几句话。 尉迟恭的军队正等在城外,侯吕仲明出城,王伯当有点诧异,居然是吕仲明去送信,笑着问:“唐王的病好点了么?” 前天晚上王伯当见李渊时,李渊又是咳嗽又是卧床,每次一有什么事他就装病,吕仲明心想这家伙也真绝了。 “有劳挂心。”吕仲明笑道:“想必无大碍。” 王伯当有点担忧,说:“年纪这么大了,还中了一箭,还是好好将养罢。” 吕仲明心想啊?装得这么像吗?早上来送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李渊有点装过头,吕仲明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得讪讪赔笑。 王伯当又道:“听说你和李家世子从小一起长大?” 吕仲明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渊到底在他面前说了些啥?也不先对好口供?要他认李渊当义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便只得道:“嗯,我和世民,是好朋友。” 王伯当笑道:“看走眼了。” 正说话时,尉迟恭上了车,朝王伯当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