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讨论到这里就算完了,各自起身去整理东西,进王府时已是午后,没过多久,婢女见三人说完话,便端着点心进来,吕仲明正好有点饿了,便吃点心喝茶。 秦琼又道:“那黑炭也在王府里?” “说不定还病着。”吕仲明道:“晚饭的时候我再去问问他们。” 今天的这顿晚饭举足轻重,须得早作准备,于是吕仲明一再告诫自己,待会晚饭不可吃得太多,跟饿死鬼似的,让人轻看。一定要注意形象。 奈何傍晚到了明德楼里,香味一传来,吕仲明登时有点控制不住。 厅堂里只有李建成与他们三人,每人一案。 李建成入席时便客气道:“家父有事在身,来不了,实在抱歉。” 数人都点头道理解的,李建成又问:“吕先生荤素皆宜?” “都可以。”吕仲明道:“我们家不持斋戒。” 李建成点头会意,吩咐人上菜,先是上了一道鳖汤,一道咸蛋黄酿桂花虾,一道栗子烧肉,吕仲明便有点不太行了,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猛吃。婢女又把好吃的源源不绝端上来,吃了还有吃了还有……许多菜都认不得是什么东西。 李建成动了动筷子便不怎么吃了,先是问三人身世,与秦琼客套了一番,提及秦琼已故老母,李建成便颇有唏嘘,母亲新丧,按理说李建成还需守孝,彼此便交流了几句,吕仲明家严家慈安好,看那模样,天地塌了俩爹也死不掉,便不敢发表意见,以免又像刚认识秦琼那会,出言冒昧。 罗士信也是自幼父母双亡,自然与李建成有更多的话说。三人聊了一会,说到中原连年战乱,杨广开凿运河,民不聊生,百姓妻离子散的事,李建成便问:“请教秦将军,罗将军,两位从东边来,只不知叛军之势如何?” 这是要考校他们了,吕仲明知道秦琼肯定作了准备,便不怎么担心,便朝婢女道:“刚才那琵琶虾还有么?再给我来点。” 那琵琶虾实在太好吃了!简直比金鳌岛的东西还好吃……吕仲明道难怪天底下人都想当皇帝,当了皇帝想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还不会被管着…… 秦琼稍一想便答道:“离开隋军时,以叔宝所知,叛军仍以三支主力军为首。瓦岗的李密、江淮的杜伏威、与河北的窦建德。” 李建成略一点头,三人心里都知道,外头什么局势,李建成心底肯定比谁都清楚,秦琼便不与他多说形势,只道:“我与罗成,吕……” 吕仲明马上一个眼神制止了秦琼,秦琼反应也是甚快,便道:“我与罗成领军,跟王薄的主力交过手,也打退了卢明月。凡叛军,都有一样的弊病,兵多而不精。且人心涣散,士气低落。” 罗士信放下筷子,说:“兵铁装备匮乏,且单兵作战根本不堪一击,没有受过任何系统训练,只会简单的合围,包抄,且马战这方面,完全是空白。偶有奇计出现,譬如说水攻,火攻,却不懂配合天时地利,乃是靠小聪明想出来的计策。” 李建成道:“所言甚是。” 秦琼又解释道:“所以王薄才会败退,卢明月也是如此,如今战局,唯瓦岗,河北两支军队有可能坐大。若想为中原平叛,须得以速战为宜。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官兵来说便越不利。” 罗士信点头道:“时间拖得越长,他们就越能腾出手来战斗,开始时都是新兵,你打一次,敌人的力量就增强一分,打得越多,对方便越厉害,拖到最后,非常危险。” 李建成听不太懂,微微皱眉,秦琼又道:“要打,就要设法通过几场大的战役,全军出动,将对方全部歼灭。” 李建成道:“若将一支队伍交给两位,需要多久才能带出能打败义军的军队?” “世子,你没听懂我们说的。”罗士信摇头一哂,似乎不屑回答这个问题,李建成察觉到自己问了笨问题,便虚心道:“请将军教我。” “不能这么来估测。”秦琼道:“得看天赋,对敌时的勇气,以及决心,还有,不管派多少人,只要是新兵,上阵都会出状况。” “战场就是最好的课堂。”秦琼补充了一句,看着吕仲明,有点意外他这个时候居然没附和。 吕仲明根本就没空,才吃完冰糖肘子,现在又开始专心对付一只肥嫩的葱油鸡。 “何况,杀人也是讲究天赋的。”罗士信抿了口酒,淡淡道:“我不知道世子上过战场,亲手在万军之中杀过人不曾,但就我来说,刚开始参战,活下来是靠实力,你不能后退,只能上前杀。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