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不会有恶鬼。” 罗士信嘲笑道:“人都死了,还要超度鬼?” 吕仲明看见远方,闵公手中拈着的琉璃珠发出五彩光泽,在蒙蒙细雨里氤氲出一个光晕,身后竟是有佛光笼罩,隐约现出不知哪位佛门大菩萨的法相,便知闵公来祝阿,事情绝不止这么简单。 他也知道罗士信看不见佛光,便不解释,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发现了秦琼,秦琼正在祝阿县外,与闵公交谈,远远的不知说了什么,秦琼便转身离开。 吕仲明马上下了岗哨,去找秦琼,秦琼摘下头盔,回到城内,被吕仲明截住,未等二人开口,秦琼便道:“没什么事,闵公请咱们仨,到城西的空慈寺里去喝杯茶。” “俘虏多少人?”罗士信问道。 “四百四十一人。”秦琼道:“数目太少了,没法向朝廷交代。” 吕仲明要说点什么,罗士信的手指却微微一紧,使出些许力道,示意他别吭声。 罗士信一脸戾气,说:“我去逮几个回来,你俩不必插手。” 吕仲明一听就知道罗士信要自己担了这干系,去把良民抓回来,捆回朝廷给杨广交代,罗士信知道他俩做不出这等事,便打算自己去。 秦琼道:“罢了,百姓何辜?再想办法罢。” 罗士信反问道:“能有什么办法?你倒是先想一个?” 秦琼道:“先去见见闵公,此事不忙,反正还有几天才回去。” 细雨纷飞,闵公所住之处,乃是祝阿县中一处山坡,山上有一破庙,庙中已有近百年未有人居住,听本地人所言,闵公自打来到此处,便弘扬佛法,替百姓治病,更在灾荒年间,说动官府,开仓赈济。 秦琼知道不可托大,便嘱咐吕仲明与罗士信,须得客气礼貌。 进了空慈寺,寺中一片静谧,茫茫青山,笼在一层烟雨之中,那白犬踞于寺后荷花池畔,闵公正在亭内煮茶。院中立着一座破败佛像。 秦琼双手合十,吕仲明却是静静站着,看了那白犬一眼。 “闵大师。”秦琼道。 “三位将军请坐。”闵公慈眉善目,白眉垂鬓,作了个手势,吕仲明坐下,拿起一杯茶时,转头端详院内佛像。 “这是哪位佛?”吕仲明问道。 闵公如是答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空慈寺内供奉的,是地藏菩萨。” “啊……”吕仲明当即明白过来了,一瞥菩萨像,又转眼一瞥白犬。那白犬自吕仲明入亭内,便表现得全身不自在。 “闵大师有何吩咐?”秦琼道。 “吩咐不敢当。”闵公垂下眉眼,将茶先是端给吕仲明,再递给秦琼,最后才是罗士信,又道:“秦将军,罗将军二位,年少才俊,天纵英才,未及弱冠,便有此成就,实乃人中翘楚。只不知二位为何而战?” 吕仲明沉默啜了一口茶,这话也是他一直想说的,秦琼道:“闵大师何出此言?我等乃是大隋将士,自当为国尽忠。” 闵公缓缓道:“秦将军,罗将军,两位是为陛下尽忠,还是为了天下百姓尽忠?” 罗士信脸色一变道:“你这是什么话!” 罗士信翻脸如翻书,一听出闵公话中有话,便要动手,吕仲明与秦琼忙同时抬手,拦住罗士信。 秦琼道:“闵大师请说。” 闵公笑道:“两位,我不过是糊里糊涂一老头儿,至今已痴活了八十一载,这条命,迟早是要交去的,今日但请罗将军听完我一席话,就算将我抓回去治罪,又如何?” 吕仲明心知有那枚琉璃珠,以及亭里的白犬保护,要把这老和尚抓回去治罪决计不容易。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遂笑了笑,没说什么。 闵公又道:“隋家气数已尽,如今天下,与官兵作战的,都是百姓,百姓无依无靠,为活命,不得不与官兵对抗,两位既与吕道长作一路,想必也知来日天下困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