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二人去同你爹说相中了姜四小姐,你爹必然会怀疑我二人同姜四小姐串通一气,故意撺掇姜四小姐说了今日这一通话来。” 若是如此,整件事就不对了,以李大将军的性子,必然又会开始质疑起他二人来。 李大夫人越想越觉得事情棘手:接二连三丢了两门亲事也就算了,眼下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还不曾有婚约在身,可…… 李大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玄竟闻言却没有如李大夫人一般苦恼,只是垂眸若有所思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忽地笑道:“其实……这件事或许还当真不用你我二人发愁,爹也未必不会选中姜四小姐。” 什么意思?李大夫人惊讶之下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为玄竟考虑婚事考虑的是对玄竟本身有利,而李大将军不一样。自己的枕边人是怎么想的,她再清楚不过了。枕边人考虑的是陇西李氏的利益,而未必对玄竟有利。 两个人连考虑的目的都不同,又怎会选中同一个人? “原先,爹未必会想到姜四小姐,可今日这一遭,姜四小姐在爹那里过了眼,爹必然会看到这个人。”李玄竟笑着对李大夫人解释道,“爹对大哥有了忌惮,可又不想动摇大哥的根基,必然想要放根刺在大哥大嫂面前提醒提醒。” 眼下,还有哪根刺能比姜四小姐更能刺的李大公子夫妇战战兢兢的呢? 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 “东平伯眼下在为陛下查贪污大桉,前两日,那杜家又是他亲自负责抄的家。以往,杜家同戚家关系不错,否则也不会互为连襟了。爹是个谨慎的人,虽说杜家获罪未牵连戚家,可多少都是有些关系的。再者大嫂又姓戚,这等情况下,有什么比再娶个办桉官员的女儿,抵一下戚家的关系,更能洗清楚李家嫌疑的呢?” 一句话说的李大夫人忍不住一愣,虽说这些话初听闻时不可不谓之震撼,可……细想一番,李大夫人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错。 “所以,且先等等。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两日爹应当便会将我叫过去问姜四小姐之事了。”李玄竟笑着说道,“我倒是恰巧可以借着这个时机应下来,做个为父命是从的乖儿子。” 这话李玄竟是笑着说的,可李大夫人看着含笑开口的李玄竟,不知怎的,心里头有些莫名的酸涩。 那个做爹的心里头筹谋划策都是为了李家,何曾为玄竟这个儿子日子过的好不好打算过了? 现实比李玄竟猜的还要更快些,第二日一早,李大将军便将他叫去了书房说起了他的婚事。 “那姜四小姐心思玲珑,明秀通慧,又是东平伯的独女。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能与东平伯府结亲,往后姜四小姐同你大嫂成了连襟,昨日之事便也只是个玩笑罢了!” 玩笑?从儿子口中听到李大将军的说法,李大夫人忍不住想笑,她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还玩笑?还没结亲已经闹成这样了,戚氏又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往后这连襟不闹个鸡犬不宁才怪了!” 虽是她相中的人,可她此时倒是宁愿李大将军挑三拣四的,至少,那样代表枕边人还有几分是为儿子打算的。 可事实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自己母亲心中的愤满李玄竟自是知晓的,他安抚了一番李大夫人之后,澹澹道:“无妨。既生在陇西李家,要无欲无求的长大便是不可能的。爹怎么想的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眼下,这个结果正是他们所求的。 “所以我道任凭父亲做主。”李玄竟说到这里,起身,对李大夫人郑重的抄手施了一礼,说道,“过后之事怕是少不得麻烦母亲了。” 李大夫人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娘省得。”顿了一顿,她又冷哼,“这亲事娘定会帮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前头早亡的李大夫人出身寻常,继子娶妻时丈夫补贴了不少。可对于玄竟……她实在不敢期望。 既然如此,那便……都由她来好了。陇西皇商薄氏家里旁的没有,银钱还是不会缺的。 看着娘抿唇冷哼的表情,李玄竟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劝。 继母难为!这些年娘亲遇到的麻烦他都看在眼里。动了动唇,本想劝什么,可话到嘴边,李玄竟还是将话尽数吞了下去。 许诺和放话这种事说出来也用处不大,什么都比不了真正做出一番成就来来得强。 姜韶颜并不知晓自己“有幸”入了李大将军的眼,此时正听着化成陈老先生的陈同回来禀报的话。 “太子殿下不解为何自己跳出来说二殿下的事会被陛下责罚,”陈同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扶额,“他觉得陛下定是被妖道影响了,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二殿下,铲除妖道的影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