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想想便罢了,香梨指着请柬对姜韶颜道:“就是那个李二公子的母亲李大夫人发来的请柬。” 京城大宴小宴不少,几乎每日都有好几场大宴小宴的,可这些宴会的请柬往常并不会送到东平伯府来。 说起这个来,还要“多亏”姜老夫人了。不管东平伯如今是破落还是不破落,不管怎么说,东平伯府都是伯府,占了一个“伯”字,自是权贵。 是以大多数宴会的请柬原本确实是会发到东平伯府来的。可姜老夫人因着自身的原因,不喜欢同人结交,一开始嫁来东平伯府之后还会偶尔去去宴会,后来便一个宴会都不去了,久而久之,送到东平伯府的请柬便极少了。 一年到头能收到的请柬屈指可数。 姜韶颜接过香梨递来的请柬看了眼,请柬的内容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撇去文绉绉的词令不谈,归咎到底就一句话——雁园赏花。 雁园是前朝大靖宗室的私园,虽比不得芙蓉园有名,可到底也是行事骄奢讲究的大靖宗室的私园,不管是用料还是设计之上都颇为讲究,且比不得芙蓉园难借,雁园便好借的多了,是以不少京城权贵办小宴时多选择雁园。 这个时候赏花……唔,也不是不能赏,雁园栽种的花木品种不少,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赏,不过那位掌管陇西军的李大将军的夫人借雁园就只是为了赏花么? 东平伯府同李家可没什么过往,说句大实话,那李大夫人都未必认识她,她也未必认识李大夫人。 姜韶颜拿着手里的请柬想了想,对香梨道:“去问问管事,问他这请柬还有哪几家收到了。” 香梨“哦”了一声,却没有动,而是直接道:“这个倒是莫用问管事了。那送请柬的说了是要送给小姐的,还特意说了要亲自交给小姐身边人来着,所以管事将我叫过去拿了请柬。接请柬时那送请柬的人同我说莫用多想,就是将军夫人包了雁园一个月,原本是自己赏花的,后来觉得没意思便宴请了京城各家女卷大家一起凑凑热闹。先前已然宴过几次了,这不是头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香梨一口气说完送请柬的人说的话,便继续低头啃了一口瓜,不以为意:“所以,就是赏赏花什么的,去不去都无妨!” 看着低头啃瓜不觉其他的小丫鬟,姜韶颜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 当真没有意思才怪了!哪家送请柬时定要特意送到小姐身边人手中来着的?不止送到身边人手中,还特意说了这么多话……若是寻常的赏花,何须如此废话? 说穿了,那位将军夫人的意思便是想要女卷不管如何,都要去一趟雁园,露个面,让她看一看罢了。 至于什么事让那位李大夫人定要看一看各家女卷的,想到那位倒霉被接连退亲的李二公子,这理由多半也猜得到了。 有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位李大夫人倒不愧是将军夫人,女中豪杰,半点没有被接连退亲之事打击到,眼下瞧着是准备为李二公子找第三位未婚妻了。 那位李大夫人既然都这么说了,不去总是不好。 去便去呗!左右李大夫人为李二公子相看的事当同她关系应当不大。 “备份薄礼吧!”姜韶颜打定了主意,说道,“素日里要去一趟雁园观景还要使上一些银子才进得去,眼下连银子都不消使就能进雁园观景,岂不是极好?” 香梨认真的想了想,跟着点头道:“不仅看景不要银钱,还能免费吃个席,将军夫人在这等事上应当不会小气。” 这话……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姜韶颜被小丫鬟逗乐了。 这些天休息下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确实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她虽说没有打算与什么人深交,可偶尔在人前混个脸熟还是必要的。 两日后,姜韶颜带着香梨和小午出了门,听闻姜韶颜今日要出门赴宴,姜兆特意将小午还她一日,又多挑了几个家里的护卫出门办差了。 工部办桉办的每日出门都恍若要走刀山火海一般,叫人唏嘘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 将姜兆送出门的时候,姜韶颜试探姜兆:“爹爹,这桉子办的……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姜兆摇了摇头,对上女孩子关切的脸色,心里熨帖的同时,却是将口风把的更严了,只连连摇头,笑道:“莫用多想,这不是你们小孩子家家该管的事。倒是你,今日去雁园玩的开心些!” 京城权贵势力错综复杂,不管大宴还是小宴都免不了需要结交和拓宽交际之流的,不过于姜兆而言,却从来不曾对她有过这样的要求,每每出门都是一句“玩的开心些”的嘱咐。 有这样一个父亲,姜韶颜还当真是羡慕的。 女孩子弯了弯眼睛,道了一声“好”。 姜兆见女孩子笑了,这才揉了揉女孩子的脑袋,转身带着人走了。 姜兆一走,姜韶颜也上了马车。 今次雁园一行,她不m.wEDAlIAn.Com